头发早就变得乱七八糟,披散着,缠绕着,让这名孕妇看起来非常狼狈不堪,左眼已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目光混沌迷茫,右眼尚且好一点,只是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暂时还是清澈的。

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意识死死守着自己的身体,但双手却还是不听使唤,还是疯狂地撕扯自己身上穿着的特制孕妇服,袖子、裙摆都没有放过,十根手指的指甲开始渗出一滴滴的血珠,又随之被白色的衣服所吸收,洇出点点血迹。

维克多主教,阿莱斯特牧师以及另外的那一名年轻牧师赶到教会的大厅里的时候,入眼所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孕妇倒在大厅的过道中间奋力挣扎,两名轮值的牧师站在大厅的两边,手里拿着魔印正在使用自己的要素之力来牵制住这名失控的孕妇,但眼看着这两名资历尚浅的牧师就要支撑不住了,因为短时间内过度使用要素之力,面部开始变得通红,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大厅的各处掉落着其他前来祷告的镇民的随身物品,随身的小包、两只不是一对的耳环、因为进行祷告而摘下来放在一边的帽子,逃出大厅时过于慌乱而松脱的一只鞋。

今天轮值的最后一名牧师,则在教堂的外面安抚逃跑的镇民,并组织他们尽量远离教堂。

“这时怎么回事,你们之前不是说不会闹出人命的吗,约瑟夫?”

维克多主教开始质问报信的那位明面上是教会牧师的人,语气里是可以察觉得出的愤怒,若是回答不能令他满意,可想而知后者必定要承受巨大的代价。

“维克多主教,这名孕妇失控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星河会的手笔,我们信仰的那一位,是绝对不会让向祂祈祷的对象变成这样的。”

名叫约瑟夫的星河会成员开始慌张起来,现在的这个结果根本不是星河会最初的筹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样子的情况。

他知道就算向维克多主教解释,对方十有八九也不会听。

还没有等维克多主教质疑,约瑟夫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魔印向着失控的孕妇冲了上去,并在途中给大厅里同样扮作牧师的两个星河会成员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也很快意会,停止了对失控孕妇的牵制,稍微喘了两口气之后,蹲下来从白色牧师袍里拿出了一瓶银白色的粉末,开始利用粉末在地面上绘制符号。

教会的大厅本身就是圆形的,镇民在此处日积月累地祷告,可以用来代替仪式法阵的圆环,只需要在其中绘制对应的符号就完全可以当作法阵来使用。

失去了两名星河会成员的牵制之后,失控的孕妇从过道上面慢慢地站了起来,却迎面碰上了向她奔过来的约瑟夫。

约瑟夫一手拿着自己的魔印,另一只手凝聚起要素之力,向着失控的孕妇伸了过去,他的要素特性是牵引,等到他的手触碰到对方之后,再标记地面,就能够把对方再一次困在原地。

想象的计划总是完美无瑕,而现实的情况也总能够给你来一个当头一棒。

就在约瑟夫的右手和失控孕妇四处乱挥的手相接触那一瞬间,孕妇确实依照他的预想倒在了地上,死死挣扎无法起身,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约瑟夫同样地被要素的力量牵引向地面,整个人就这样以一个匍匐的姿态趴在了地上,同样是无法挣脱,哪怕是他取消掉要素的使用也不能带来任何变化。

维克托主教和阿莱斯特牧师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教会大厅的另外四个人,卢斯卡镇的教会在星河会的半强迫下达成了协议,但现在的状况已经严重违反了协议的内容,星河会成员的话不再值得相信。

虽然他们对失控的孕妇很是担心,但是在没有用弄清楚星河会的意图之前,他们两个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若是他们两个人也不幸中招,卢斯卡镇就要彻底沦陷了,在其他地区的教会发现并派来援助之前,这里都将会是异端教会的乐园。

教会大厅的另一边,眼见着约瑟夫的牵引逐渐被失控孕妇所挣脱,一只手,两只手,接着就是左右手的手臂,上半身,失控孕妇已经可以从地面上坐了起来,只差下半身就可以完全自由了。

约瑟夫和失控孕妇的距离并不远,现在他已经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了,但可能是失控孕妇全部的精力都在用于挣脱把她往地面牵引的力量,没有攻击近在咫尺的约瑟夫。

但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的失控孕妇一点一点地挣脱了自己要素的牵引,自己却依旧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约瑟夫的心态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就好像自己身上绑着一个定时的炸弹而自己无法拆解无能为力,只能在原地等死的那种感觉。

死亡在慢慢向自己逼近,约瑟夫一面催促着自己同为星河会成员的同伴,另一面又开始向站在教会大厅另一边的维克多主教求助。

“维克多主教大人,麻烦你救救我!我们星河会真的没有打算闹出人命,请相信我!”

由于脑袋无法转向,约瑟夫也不知道自己的诉求有没有传达到维克多主教那边去,但他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站在教会大厅另一边的维克多主教,察觉不出约瑟夫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苦肉计,和阿莱斯特对视一眼,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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