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贸然与那李掌柜撕破脸,这吃亏的还是王妃自己。虽说那李掌柜没什么可怕的,但他身后的却是心思深沉的姜姨娘,所以,要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王妃如此,是想先稳住他们,然后……再来个一击毙命!”东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白夙辞看着如此通透的小丫头不禁挑了挑眉笑道:“不错啊东菱,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能如此通透,真是深得本妃的心意啊!”

听到王妃夸自己,东菱有些不好意思,唇角挂着羞赧的笑意:“奴婢如此,还不是王妃教的好!”

看着这小丫头,白夙辞不禁笑了笑,心中不由感慨,哪是自己教的好,这些年自己都糊里糊涂的活着,能教她什么?

“王妃,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看着心情渐好的白夙辞,东菱松了口气。王妃有事就喜欢憋在心里,从来不说,这样对身子可是极大的伤害。

扭头看了看语花舍的方向,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去另一间铺子瞧瞧。”

说罢回过头望着距离语花舍东边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去瞧瞧那间铺子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二人向着一家叫做“百花深处”的铺子走去。待白夙辞进店时,竟发现一个个下人皆坐在桌子旁打瞌睡,而那掌柜却是在柜台旁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一边算一边摇头叹气。

白夙辞缓缓走了进去,看着如此懒散的众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无明业火。“百花深处”可是母亲一手建立起来的心血,是母亲最看重的一家花酿酒铺。可如今好好的铺子竟成了这番模样,自己怎对得起母亲的嘱托。

白夙辞的脚步声惊动了靠近门口的小童,那小童一激灵站了起来,以为来客人了,便急忙热情的向前招呼:“这位夫人是来买花酿的吗?”

经过语花舍一事之后,白夙辞也不再计较自己店里的伙计不认识自己的事了。

小童的声音惊动了柜台上算账的掌柜,那掌柜一抬头便认出了白夙辞。急忙从柜台另一边跑了过来。对着白夙辞恭敬行礼道:“小人参见小姐!”

待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白夙辞,心中不由得一惊,这小姐不仅容貌与夫人相似,现在连气质也变得更像夫人了!

瞅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小童,对着白夙辞恭敬道:“小姐莫怪,这小童是刚来的,没见过小姐的样子,待过后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

看着躬身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白夙辞心中甚是欣慰,还好,这间铺子没被姜姨娘的人替换掉。

看着自己面前那约摸知天命的年纪,一身灰色麻布长袍称的整个人越发的清瘦。容貌虽普通但却有着一双朴实的眸子,让人一眼便能瞧出此人的稳重。

白夙辞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真诚:“林掌柜莫慌,自母亲去后便极少到铺子里,伙计们不认得也属正常。”

看着依旧躬身说话的林掌柜,白夙辞欣慰的点了点头,连称呼也亲近了些:“林叔,不妨我们坐下说话?”

“唉……好,小姐请。”林平引着白夙辞到二楼,寻了处靠近窗边的桌子旁落座。

待白夙辞坐下便从窗外向下看去,川流不息的街道,人来人往。小商贩的吆喝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回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林平,白夙辞心中疑惑:“林叔,我曾记得这百花深处一向是客人最多的,可今日,我这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怎的一个人也没有?”

林平垂下眼睑,满面愁容,不由得轻叹一声,看向白夙辞道:“小姐有所不知,先前夫人刚去那几年,铺子里的生意还说的过去。可三年前,那姜姨娘便想让小人离开这百花深处,想把自己的人安排在这里,可小人拒绝了。”

看了看白夙辞接着道:“那姜姨娘也知晓,这花酿不是一般人能酿成的,所以,半年前她便将咱这铺子里的酿酒师傅花高价买走了,自己又开了间铺子专门和咱这铺子作对。”

说道此,林平脸色微变:“酿酒师傅拿着夫人的方子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百花深处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这几个月已经入不敷出了。可小人一直不敢走,这是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就给小姐的,小人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