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会。”王孟兰摇摇头。“我留意一下菜种,要是能种就好了。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种果树,要是成,就往家里挪几颗石榴树。”

“我看到大队那有一棵芒果树,妈,那是谁家的啊。”

“不知道,许是公家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着人面摘。”她摇摇头。上山的木材树根果树,都是公社集体财产,甚至家家户户鸡都没有一只。这样是公平了。但是还是有社员在晚上去摸芒果香蕉吃,山里除了捡柴火去,平时偶有能看到樱桃树,野桃子,八月瓜,牛腰子。

她不喜欢吃芒果,所以没有打过那个主意。高家岭的妇女都很少像电视里那种中年妇女嗑瓜子说闲话。这时候妇女走路都拿着一双鞋底,走到哪里就纳到那里。要是揣着瓜子,那可不像话。会被人说是嘴馋的。

中午她把猪喂了。用的是煮熟的玉米芯磨成的粉和糠。糠是大队出的。大队也有粮食,交上去的公粮就是成品粮食。损耗的那些谷壳都磨成粉拿来喂猪,听说这事情跟公社那边磨了好久。可见队长有粮叔是个行动派。

猪吃熟食的适应性很好,连其他饲养员都啧啧称奇。

“小姚,你是要出远门吧?去你婆婆的娘家?”有社员过来问,其实都在好奇元家最近说要分家的事情,村里没什么秘密,要是有,一下就传遍整个大队。元家在社员里算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一大家子人,还因为早年失踪的独子。还有二嫁的儿媳妇。总之,听到元家的事情,就有人过来凑个热闹。

“我跟我妈走亲戚呢,阿槐他大姨家远,我们难得去一回。我妈说了。大姨就惦记着我们过去做客。哎,对了,张婶,你说我去银滩公社,是不是得经过成县啊?”

张夺芳一听,就放下手里的扫帚,擦了擦手,兴致勃勃的开口:“还真是,小姚知青啊,你们啥时候出发啊。”她笑着过来帮姚晓渔把手上的活儿接过来。“你要有空,能不能帮婶子去集市稍点东西?”因为交公粮,其他地方都跑到粮管所来。粮管所离第四,第五大队很近。所以高家岭这边都不用跑原路。

更远的交公粮,就要走上十天。

中间到成县,就有一个集市。上面卖什么都有。几乎都是农民拿家里地里种的一点蔬菜,鸡蛋,之类的贩卖。还有一点自己做的农副产品。比如草席。藤框,香蕉之类的。这次赶集就在十五,人肯定不少。

有人听到张夺芳的话,就跟着凑过来:“对啊,上次赶集我忙着炒秋茶,都没空去,小姚呀,你能帮忙大姐捎点东西吗?”

姚晓渔一听,脸上为难的说:“我肯定乐意帮各位婶子带,就是这路上有点远。哎,我这手上也提不了太多...”

张夺芳一听,就说:“不用你带多重,我跟你说啊,大妹子。”她语带热络的把姚晓渔拉到一边说“我跟你说,你不要跟被她们给坑了。那集市有啥东西值得带的。你去镇上,去成县,那里才有好东西呢。”她隐晦的努了努嘴。“我娘家有个表舅在镇上呢,你去帮我带瓶奶粉。我给你介绍我表舅。你找他买东西,准没错。”

“张婶,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有什么好的?”她继续说:“我表舅在供销社那边跑货车呢。你知道吧,村里都没有那种大货车。铁疙瘩!”她拍了拍姚晓渔的肩膀。“你是知青,见识广,这事儿我才找你呢。”

“那婶,我还真没出过门,路上我都听我婆婆说的,要是经过镇子,我就去问问。要是我婆婆说不走那儿,我怕是也不能自己瞎走。”

张夺芳立刻说:“那没事,你记得就行了。”她说完就挥挥手,而姚晓渔拍了拍心口,心想这趟可不算亏了。

她把粮票和零钱包着的手绢放到口袋里,对张婶说了句,然后就沿着大路往家赶。这条路半路岔路就是下坡,是往田埂的方向。远处,黄土地上,两个灰扑扑的黑点在远处招手。她看到元槐站在路中央,肩膀上扛着一个扁担。扁担的两头挑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用草盖着。

她上去走了两步。元槐看到她手里的小包袱,指了指扁担“放这里。”

看姚晓渔提着走路都慢了好几步。他皱了皱眉,直接扯了小包袱扔到箩筐里。然后喊道:“妈。”对着元雪菜敷衍的点了点头。

王孟兰伸着脖子看到小夫妻两个,高兴的说:“下工早,咱们天黑之前就能走到县城了。”

姚晓渔:“:D”

走过去.....开什么玩笑啊。这要走到明年吗?

话虽如此,见其他人都闷不吭声的赶路,姚晓渔也只能咬咬牙跟着走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尽头的道路。还有两侧的荆棘。心想还是走快点吧。她们就沿着路走,姚晓渔先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等到差不多有点凉。她脚又酸又麻。她看不到路上有一个人,越来越荒凉的大路,更别提车子了。

路中间有下雨低洼地,此时有车轮经过的沟壑。荒地上偶尔看到一个草棚矗立在一片绿色的田地中央。那是瓜棚。她往远处看了一眼,这个身体的视力特别好。她觉得有1.5.所以她就扯了扯元槐的衣角。指着那处说“是桑葚。”桑葚也叫做覆盆子。叶子下面挂着已经黑紫色的果实。

她跑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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