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元槐已经蹲下来。他胳膊撑着姚晓渔旁边的一个竖起来的断木上。两只手指捏着那只滑溜溜的水蛇。耳边听到元雪菜惊喜声音:“这都能摸到斤货。”好手气啊弟弟。

那水蛇暴躁的很,姚晓渔喊道:“它放屁了。”那只蛇被捏住,从肛门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元槐也忍不住把它的头按在溪水里,使劲的扯了两下。然后提出来。几乎有一米长,差不多七八十公分。黄绿色的花纹。这是条大水蛇呢。

姚晓渔已经控制不住的抱着他的胳膊大喊:“蛇,你快扔了!”

啊啊啊啊,她脑子都控制不住了。明明看电视动物世界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怕这种东西,还对害怕蛇的朋友表示了不屑。但是这个前提,是没有见过真蛇啊!

姚晓渔呼吸都抖了一下。她看到元槐两只手微微一拧,那雪白的指头已经插到水蛇皮到肉里去。她又是呼吸顿住。连带看元槐的脸色都有点苍白。

他是有多凶残,单手捅蛇脑子里去。看到蛇头洞还在往外滴血,姚晓渔只觉得满脑子都在刷屏:‘这都能行?’

“妈,给。怕是有一斤半。”他把蛇放到地上,似敲在石头上,等蛇头鲜血淋漓,就扔到路上。那蛇滚了一圈,沾满了黄土。被王孟兰捡起来了包在芭蕉叶上。她惊喜不已,又道:“赶紧上来,这么危险,真是吓死个人了。”

元雪菜高兴地不得了,上去把蛇收到箩筐里。说:“这蛇煮粥可好吃。妈。”

“拿去镇上应该能去换点别的。”王孟兰觉得这么大的斤货。应该值钱。她有点犹豫,因为这个年代要是有买卖的想法,就算思想很危险了。她心里害怕啊,怕被人知道自己偷卖水蛇,搞投机倒把,那可不是小事。

“这估计能卖5毛。”她算。说不定能卖6块钱。抵得上2斤细粮了。

“妈,拿去集市换点菜不值当。这可是肉呢。”元雪菜说。被王孟兰说了句:“嘴馋。”她也忍不住的泛起口水。四人继续走。走到差不多四五点钟的时候。四人就看到了一排小房子。都是破木板钉成的。差不多就两米高的屋顶。屋顶上盖着芭蕉叶。有一个围着蓝色围裙的老汉在门口做饭。

看到那个门板,就堆在路旁边。用油漆刷着三个大字,歪歪扭扭的写着:“陈村粉。”后面有一行小字。(粮票二两,1.4毛碗)王孟兰就放下包袱坐下来。她还是有点舍不得。看着儿子跟闺女,就说道:“给我来一碗斋汤粉。”斋汤粉只要一毛钱一碗。那老头又忙着从蒸笼下面拿笼屉,问道;“要肉片吗?”

“不要。”她回过头,跟闺女说:“咱们吃一碗。”又问二儿子:“吃碗肠粉吧?”

元槐就点点头,一副很听话的模样。姚晓渔就起身去找了老板问道:“老爷爷,哪里有洗手的地方?”她只是随口一问。老头子就说道:“有,后屋有个水沟。你过来吧。”说是水沟,其实是山溪。从山上流下来的。引到这里。

她就点头,然后用手帕子打湿了。把自己的手和脸都擦了一下。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她又对着元槐招手。“快过来洗手。”

元槐依言过来,他把手放到水流里,那些几乎泛着青色的浅浅的筋,显得比她自己白了至少三个度。姚晓渔看得稀奇。忍不住捏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哆嗦。她又想起来了,刚才元槐是怎么轻轻松松把那只蛇捅个对穿.

她退后一下,对上了对方黑白分明的双目,她说:“我帮你擦一下。”她假装若无其事,然后把手里的手帕拧干,碰到他的手,她觉得手指尖稍微有点指甲,不知道用什么剪的,是平整的弧度。她擦完。就走到一家人桌上。然后看着王孟兰拿了个小碗出来分面。

难为她还随身带着碗。

姚晓渔这才注意到,这里买饭的人不少。都自己带着碗。她就接过碗。发现这肠粉做的挺香的。薄薄的粉皮像是半透明的。里面还有蛋花。不过很少。放了酱汁。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也是米粉,却比元老太太做的好吃多了。姚晓渔吃了两口。就感觉肚子暖和起来。而且一股葱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王孟兰买了三碗,她和元槐一个人一碗,母女两合起来吃了大碗的斋汤粉。

这是第二回来县城,是走的另一条路,她看到成县的牌坊就知道这是哪里了。她跟王孟兰先是去了招待所。招待所要介绍信。然后开了两间房。王孟兰听了又是很心疼,她不会讲价,所以处处吃亏。她这次把元槐叫过来。给他铺了床,然后说:

“这次去你大姨家,咱们把分家的事情说了。你大姨肯定不会就这么跟老头老太太算了。阿槐,我是不会闹腾的人,以前的事情也怪妈不会说话,让你们受委屈了。这次回老家,你大姨他们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欺负咱们。”

在一旁的元雪菜铺床呢,脸上就露出嘲笑,她妈这话说的跟她能怎么样似的。她很清楚自家妈这脾气,心里怎么想的天花乱坠,到老太太面前,就又什么都掰扯不清楚了。要是哪天她妈雄起,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就生闷气的坐在床上。这是双人间,而且房子很小。要从楼下开水房打开水过来。这还是花了1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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