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见她这样,想了会儿才开口:“等开工之前,我把家里的事情忙完再走。”他这样说。也许是看到姚晓渔真的累惨了。

姚晓渔则是边喘气边摆摆手:“把屋顶修完就行。最好早点找大姨夫把家具重新打了,咱们也住的舒服一些。”她走到破屋子前面兴致勃勃“这屋子我看比之前的土屋好多啦。虽然就只有三间。可是也够用了。”

一间是堂屋。一间卧室。另外一间是厨房。呈现一个品字形。还围了个院子呢。

第二天,大队长有粮叔就找人过来了,他看到面前铲的干净的地面就说:“你们这收拾出来了?那就开工。”姚晓渔就问怎么安排伙食,高有粮说:“还要去指导员家盖房,你们准备一餐主食就行。”又去厨房,背着手巡视一圈问姚晓渔要不要把灶台砌了。

“你这烟囱以前堵了。我看都有燕子窝了。得弄走吧。”灶台已经塌了,年久失修,倒是烟囱被一窝燕子占了。姚晓渔忍痛说:“那就弄走,灶台弄两个眼的。”

燕子多好呀,可惜要重新修房子,只能捅了。她比划了个大小,来帮忙的人就知道是怎么样了。

高有粮也开始卖弄了点诸如起灶的规矩,要定个日子祭拜灶王爷之类的。说的条条是道。

趁着高有粮过来。元槐就开口问:“队里之前小学起的那个锅炉能卖吗?”

他看到之前队里是有小学学堂。学堂的中央有个形状像是筒子模样的建筑,现在已经长满了野草。

这次他开口。高有粮也是眼睛一亮。对啊。前几天搞大炼钢。到处都扒拉房子搞炼钢炉的。钢没炼出来,倒是那些砖瓦房扒拉个干净。好些户人家早就怨声载道了。

元槐提出这个法子让他大为吃惊,因为那个炼钢炉放在那里也有一两年了。村里人就算没砖瓦,脑子也转不到炼钢炉的头上。

对于那场浩浩荡荡的行动。留给人们心里是不愿回想的灾年生活。而现在,高有粮不得不佩服起眼前这个半大的青年身上。元槐的话改变了他之前给村里人那副傻兮兮的印象。

他就说:“这事情你让我回去想想。”说着,就回去找队里其他干部商量起来。那几户盖房的人家就有生产队指导员。他乍一听,还有点发毛,转念一想,心里一阵狂喜。连晚饭都没吃,就找到了高有粮,让他卖砖给自己。

高有粮没想到生产队指导员都找上自己。他诧异之余不免也寻思着,的确,那些锅炉是一点用处没有,白白闲置,倒不如卖了,年底大伙还能分点钱。就跟会计说了。让人把锅炉拆了。

于是第二天,姚晓渔就得知了元槐和其余几家排队盖房的人合起伙买下了大炼钢锅炉的砖块。队里当然也炸开花了。要知道那些砖可是扒了好几座庙跟平房才盖起来的。现在说拆就拆。而且还花钱买,不是神经病吗?

神经病的几户社员都是家里房子实在住不下去的人家,大多家里人口多,一生孩子,就住不下。几口人挤在一个床上。

好不容易有了盖房子的机会,必然是存了不少钱。毕竟盖房子对庄稼汉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情,有了房子,说亲都能说好一点的姑娘。于是得了这个买砖的机会,都喜得不得了。

高有粮这人就是个老好人,他必然开不了口卖多贵。等于是捡便宜了。元槐找王孟兰要了之前请客的人情,还有分家时候分的钱,还有上个月发的工资。他的学徒工资是15块钱。都剩下来。王孟兰听说他要钱,就眼巴巴送过去。

等姚晓渔知道的时候,元槐已经拖了两车砖回来了。一问花了五十块钱。又是一阵心疼,又感觉有点划算。现在村里头偷偷去土地庙捡点砖,土地庙的墙都快拆完了。

她就说:“你要是缺钱我这里还有,开年你回去还得要粮票,不用再给我了。去年队里还赊了粮食呢。”

元槐问:“够吃吗?”

姚晓渔有点发愁:“还行,不过粮票不用给我了。”

元槐没想到这一点,他以为姚晓渔没粮食吃,本来厂里过年发福利的东西,他直接找同事换了足够的粮票塞给了姚晓渔。没想到她这么说,便认真点头:“我下回给你带别的。”

又说着,给她展示了一下徒手爬房顶修屋顶。本来这间屋子房梁有点倾斜。延伸出去屋檐有点往下塌的意思。他用一根木头重新垫在下陷的位置。

等人来了。他先让人砌砖盖了两个崭新的土灶台。姚晓渔看到他们跟弄装修似的。也有点新奇。她把锅搬来的第二天,就用杂面做了烧饼。煎泥鳅,还烧了一道荤菜招待这些人。

原本他们就是来修修屋子。见让他们做的伙食也挺丰盛。于是自发帮忙在他们屋子后面划了个地基范围。墙角跟垒了个两步宽的“戬角”。

盖土屋要打地基,用泥打土坯也要两天能盖好。姚晓渔睡了一觉的功夫,见外面热热闹闹的,原来竟然是帮他们在旁边开了块地基,就是木头扎的“井”字架。在地基上打起打起夯来。可费功夫。

“你想多盖一间屋,可这几天弄得完吗?”

王孟兰看到自家儿子弄了这么大的阵仗,担心他做事情不周全,就过来帮姚晓渔做饭。听说他们居然起了地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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