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萍替她把院子外面的被子收了,摸着上面破棉絮嘀咕个没完的:“你那唬人的功夫我是很佩服,就是这事情咱们可不能说出去,要我说,小孙的嘴也不算牢靠,这事情我做主,不告诉她。等办成了,咱们再说。”

姚晓渔说:“你考虑的有道理,这回咱们得当一回冲锋,你过来替我弄水果,再去跑趟印刷厂。咱们这个季节弄芒果罐头就行。然后我去跑一趟镇上。”她在家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县城里了。

罐头的事情叫姜向萍去做。姚晓渔在县城和罐头厂跑了两趟。往高夺芳家里抽空走了一趟。送了点礼。

农村重视满月宴,下个月回来元家说不准也要摆酒。高夺芳刚生产完,据说是生了个女儿,但是她年纪也大了。之前只有一个儿子鹏远。现在生了第二个,虽然没有生个儿子出来,但也不赖的。

她提了点糕点过去,一盒凤凰卷点心,又弄了点红糖。张夺芳这回生产消耗了不少力气。现在头上扎个毛巾坐月子。月子里没法干活。记分员的工作暂时交给了高芳芳。她家里一个婆婆一个嫂子的照顾。肉眼可见的发胖起来。姚晓渔对她问道:“嫂子,跟你打听一个事情儿。你来咱们村早,以前听说过姓程的人没?”

她问张夺芳而不是问其他村里人,就怕这里头有什么牵扯,问了也没人跟她说,张夺芳可不是高家岭的人,她是镇上的姑娘。听了姚晓渔的话,就沉思起来,刚巧她嫂子端了一碗汤圆进来说:“晚上搞点热的吃。懒得炒菜了。”

张夺芳接过去就大口吃起来。她这几天要下奶,不能吃太咸的,屋外鹏远跑进来,姚晓渔转头问:“鹏远,这是放学啦?今天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她看到鹏远一蹦一跳的进来。布袋子搁在木桌上。把鞋一踢。张夺芳在那里瞪眼睛:“把鞋好好穿着。”

“好不容易你爸给你买一双鞋,你咋拖着走。给你穿三天。这鞋怕是要坏了。”伯娘把鹏远的衣服摸了一下;“坏了,又汗湿了。你爸看你这样得揍你了。是不是又跑到外面野了?”她拿了条毛巾去给鹏远擦汗。鹏远嚷嚷起来:“妈!我去给你逮了条鱼吃,你看好大一条。”

张夺芳对嫂子的热络并不以为意。她冷冷淡淡的说:“是么,回来就好,以后不要随便去水库,那是公家的地方,咱们不能去捞鱼。小心叫民兵看到了。把你抓去公安局。”

她嫂子站起身,搓了搓手:“我去看看月季。”月季就是张夺芳的小闺女。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妯娌两人一个热络一个冷淡。态度奇怪。

姚晓渔边说:“大嫂子是不是心情不好?”她以为张夺芳不乐意高鹏远跑去水库玩。就说“咱们大队的孩子都喜欢往水库跑,下次叫鹏远注意点。我看他人小但是还蛮有主意的。以后肯定有出息。”

这时,张夺芳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目光放在儿子鹏远的身上,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踌躇。她沉默了半天才说:“我真想带着儿子回娘家啊。可惜回不去了。”这话有点不好接口,于是姚晓渔没说话。等着张夺芳慢慢把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其实就是他男人家里的事情,大哥大嫂结婚十几年都没有孩子。本来想着是女方是不是有问题,结果花了钱去医院查。发现是男方有问题。这下闹了好几年的婆婆熄火了。也不敢跟大儿媳妇甩眼色。

大儿子一家总不能绝后吧?一家人想了半天,还是想让小儿子这边过继一个儿子过去。

张夺芳知道这事情,气得大半个月都在婆家闹。可惜她男人窝囊。一个屁都不敢再老太太面前放。还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大哥。在张夺芳眼里就是个狗x屁:“他欠他大哥跟我有啥关系。自己生不了就去抢别人家的。什么道理。”

张夺芳死也不答应,后来高家老太太就发话。过继儿子确实是为难人。儿子这年头多金贵啊。自己都舍不得吃穿也要供养的男丁。最后是各自退了一步,说要是个闺女,就过继给二房。高家老二立刻答应了。就是没当着张夺芳的面前说。

她恨得只抓被褥大骂。“生个女儿也不给他们!你要答应了你大哥,你就把我赶出去,我们娘儿两总归还是一个粮油本上的。”

姚晓渔只能安抚她,问题是这嫂子要真摆出个元老太太的架势,张夺芳就能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可她大嫂这回从家里赶过来说要照顾妯娌,跟老太太两个人每天变着法子说好话,摆着一张可怜人的态度,反而让张夺芳跟拳头打进了棉花里去。

一股邪火憋在心里,脸上都冒了痘。可见是气急了。

她一发怒,她嫂子就眼泪眨巴眨巴,说:“我命苦啊。我嫁人叫人骂了十几年不下蛋的母鸡,你看看我心里苦啊。受了委屈不敢回娘家说,娘家也要说我。没想到白受了几年的委屈,源头居然出在你大哥这里。

呜呜呜....我命好苦啊。

我不是要跟你抢月季。妹妹,我保证月季跟我一起,我绝对把她当亲生还好。我这辈子是肯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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