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狐疑的看了季末片刻，才让开路，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谢谢米妈妈。”季末表现得很客气。
又拿出二两银子塞给米氏。
因为她要让米氏的注意力始终在自己身上，要不然窦槿恐怕就要被认出来了。
见了银子的米氏果然态度好了许多，“小娘子这么年轻，竟也开始出来做事儿了？”
试探她？季末面不改色，“还不是生活所迫，不然谁不想在家相夫教子享清福呢，像米妈妈这般才最叫人羡慕。本来我一介妇人，找钱老爷谈生意实有不妥，现在好了，与二夫人谈也是一样。”
米氏听了这话十分受用，仿佛这府里就是她女儿当家做主了一般，再加上她本就是借势鸡犬升天，眼皮子浅，有了银子就什么都忘到了脑后。
过了垂花门，窦槿弯腰捂着肚子哼了声“肚子疼”。
季末意会，“哎呀，不好意思米妈妈，我丫鬟闹肚子了，可以给她指一下茅厕在哪儿吗？”
钱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也不知道柳成在何处。
窦槿的小姐妹说了，柳成昨晚夜里就被抓了起来，打得奄奄一息，窦姨娘叫人今儿下午送走。
这会儿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
季末虽然担心窦槿一个人应付不来，但她好歹也是钱府长大的，对钱府比自己熟，还有小姐妹帮忙，找到柳成应该不成问题。
剩下的，就要看自己这边了。
“茅房在侧院，春香，你陪着客人去一趟。”米氏吩咐身旁丫鬟道，还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季末没听清的话。
方秀禾靠近季末耳边，小声问，“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季末摇摇头，“来都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娘子请，一会儿春香会把你的丫鬟带回来的。”米氏催促着季末往前走。
前方不远处过了月亮门，就是二夫人，也就是窦芸窦姨娘的住处了。
米氏进去通报，季末和方秀禾在门口等了片刻，很快便被迎进去。
窦姨娘坐在上首言笑晏晏，“便是这位小娘子找老爷？”
“二夫人，正是，但老爷熟睡的时候最烦人打扰，我便把她带您这儿来了。二夫人和她谈，谈好了老爷指不定还有奖赏呢。”米氏笑着凑在窦芸耳边道。
季末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会儿，心说这窦芸长得确实不赖，但这做派却叫人有点恶心。
有这么在自家老娘面前端架子的吗？
窦芸吹了吹自己刚做的蔻丹，兴致不高的道，“坐吧。”
磨蹭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季末估摸着窦槿应该找到柳成了，就故意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哎呀，光顾着说话了，米妈妈，你看见我丫鬟回来了吗？就刚才肚子疼借贵府茅厕那个，莫不是府上园子太大，她给走迷路了吧？”
说着就要带方秀禾一起去找，想着只要找到柳成的人，确认他还没死，后头的事情就好说了。
结果还没等季末和方秀禾走出院子，身后便传来米氏冷笑的声音，“哼！就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钱夫人的手下，而是来我钱府捣乱的！窦槿那个死丫头当我眼瞎呢？好歹化个妆再来装不认识！”
不同于米氏的咬牙切齿，窦芸笑得开心极了，“娘，别这么说，我们做这一切可不就是为了等她来嘛，要是她不来，那才没意思了呢。”
季末心里咯噔一声，“你们是计划好的，就为了让窦槿上当？”
窦芸抬起眼来，大大的眸子里是骄傲和得意，“柳成出事，窦槿一定会来，我知道的！毕竟他们两个早就狼狈为奸了，但你到底是谁？来帮窦槿的？她在外头交的朋友？”
季末确定了窦芸的算计后，反而不慌了，不以为意的看着窦芸，“你这么厉害，问我干啥？自己猜呗！”
“你——”窦芸气得脸色微变。想必是这段时间太顺遂了，忘记了被人呛白的感觉。
季末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她，“二夫人，哦不，该叫窦姨娘才是，你不过一个妾，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来者是客，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待客之道吗？至于我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你大可以把钱老爷请出来，他会告诉你是与不是！”
季末有信心，面对钱大富肯定比面对窦芸母女俩好说话。
怎么说她也是买了果园、间接帮过钱大富的人，钱大富应该从赌场听过她。
奈何窦芸完不吃这套，她给米氏递了个眼神儿，米氏就神气的喊起来了，“来人啊，把那两个奸夫淫妇给我带上来！”
下一瞬，就见被米氏遣出去的春香，她带着几个婆子，扭送了被捆着双手，堵住嘴巴的窦槿和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人进来了。
不用说，那浑身皮开肉绽的家伙就是窦芸的未婚夫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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