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君泽的心情现在可谓大好,他还从未见允承佑这般丢人过,相信第二天的茶馆酒楼的话本子里就会有“苏三小姐公然休夫”的段子了。

苏易安则坐在马车上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是一阵痛快,尤其看着允承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时候,心情别提多高兴了,总算是给原主出了一口恶气,也真正迈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与此同时,任务也得到了系统的提示,超额完成,完成度增加20%。

咯噔一声,马车停了下来,苏易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地方了,允君泽又亲自送她进了殿,极度的礼遇和重视,苏易安甚至在想,是不是皇室的人都这么好客?

苏易安躺在床上越想越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必在这儿瞎想浪费脑细胞。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伺候苏易安梳妆,又给她拿了几套新衣服让她挑着换上。

至于额间的绷带苏易安早些时候便自己换了,毕竟伤已经好了,只是现在她的处境不好,一旦显露出额间的符号,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安丫头。”就在苏易安准备去永寿宫请安时,外面就传来了一个慈和的声音和一片问安之声,太后等不及苏易安去见她,便自己先过来了。

苏易安还没来得及戴上面纱,太后便已经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她面前,看着苏易安额上的绷带和右侧脸颊上狰狞的疤痕,心疼的抱住了她。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苏易安明显能感觉出来,太后抱着自己的双手都因为心疼而微微发抖,这样的真情实感是伪装不出来的。

苏易安鼻子一酸,拥住太后,回应了这个怀抱。

太后看着眼眶红红的苏易安,心中的怒火顿时压抑不住了,怒道:“翠荷,你去,去把煜王给哀家叫进宫来!哀家倒要好好问问他,安丫头哪儿让他不满意,竟值得他当众——当众——”

太后不忍再说下去了,甩袖哼了一声,发间的金钗步摇也发出一阵窸窣的碰撞声。

当年苏易安生母蓝翎难产身亡,她最宠爱的侄女就这样去了,太后大病一场,病好后也再未见过苏易安、苏子瑜兄妹,因为一看到他们,太后就会想起那个古灵精怪,最会逗她开心的蓝翎。

再者,自己深居后宫,苏易安又失了亲母依仗,若自己太过亲近苏易安,对苏易安而言未必就是好事,毕竟——鞭长莫及,苏晔又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就是太后也不能再强迫他。

但太后没想到的是,苏晔竟如此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虐待至此!

待煜王允承佑到了永寿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冷静下来了,娘家人都不做主,还指望夫家会对媳妇好吗?只是休书一事毕竟是允承佑所为,敲打敲打也是必要的。

故而煜王还未进殿,便被告知太后头疼病又犯了,才歇下,请煜王在门口稍候。

煜王当然明白这是太后给他的下马威,但又能怎样?除了受着别无他法,虽说是夏末,但也没凉快到哪儿去,不过两刻钟,允承佑的后背就已经湿透了。

大约三个时辰后,太阳的威力才弱了下去,太后也很是时候地“醒”了,允承佑心中认定是苏易安向太后告了状才害的自己这般狼狈。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进殿行礼,正位上坐着的太后倚在扶手上,似乎又睡着了。翠荷上前道:“今日委屈王爷了,太后大病未愈,身子又弱,想是觉着乏了,还望王爷体谅。”

允宸予跪了大概也快有一炷香了,太后才揉了揉头坐了起来,见允承佑还在地上跪着,连忙给允承佑赐座,又斥了翠荷。

这才悠悠道:“承佑,哀家今日找你来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听说前几日你当众休了苏三小姐,哀家想着是不是她做了什么错事?”

太后说着顿了顿,似乎在为允承佑打抱不平,又愤然道:“你且与哀家说来,哀家定为你做主。”

此刻苏易安正由翠荷陪着呆在后堂,听到太后的话,苏易安只想说一句:“人生如戏,靠演技。”

允承佑心中得意一笑,苏易安,你带给本王的耻辱,本王很快就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