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东堂。

司马睿和杨芷馨高坐,下面三个嫔妃恭敬跪拜,杨芷馨面带笑容,“也是好久没见到郑修容了。”

郑阿春是个只比司马睿小几岁的女人,不精于保养的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容貌的优势,但是一种沉稳的气质如同让她凌驾于后宫任何人之上,常人如果不知,差不多都会误以为她就是皇后。

“妾身份低微,不敢冒昧打扰夏侯太后,如今有幸见到太后殿下和皇帝陛下。妾听闻上月时候太医令朱大人薨逝,以为太后伤心会伤了精神,如今见到无事,妾放心了许多。”

提起朱苓,杨芷馨马上流泪了,下面的人赶紧齐声太后节哀,杨芷馨无奈摇摇头说道,“回想昔日入宫,便是与太医令和抚军大将军同行,如今太医令先行,我与抚军大将军也垂垂老矣,命不知在几时,时光飞逝莫过于此啊。”

郑阿春微笑温柔,“夏侯太后莫要这样想,人的寿命都不相同,殿下每日精神焕发,抚军大将军更是能上阵杀敌,都是长寿之相,即便朱太医也已算得上高寿,太后实不该感叹。”

“有你这话,我这心里也好受多了。”

众人齐声祝愿杨芷馨万寿无疆,杨芷馨看着旁边另外两个女子,都有国色天香容貌温文尔雅的气质,心情更加好了。

“你便是王导孙女王协之女?”杨芷馨对着左边女子开口。

虽然之前王信芝的事情让杨芷馨很是生气,而对王家也颇有忌惮,但是这位王家女子却天生让人难以讨厌她。

女子声音胆怯,甚至不敢抬头看杨芷馨,“妾王清芝,家父早逝无子,妾一直跟随祖父生活,如今刚到及笄之年。”

杨芷馨叹气,“我早已听说过你,自小懂事贤惠,可比文明皇后幼年,只可惜皇帝即位时你尚未成年,不然也不至于让王信芝来宫中。”

王清芝终于抬头了,“事情妾也听祖父说过了,妾也想到宫中好好服侍陛下与殿下,一能为王家挽回颜面,二能弥补王家犯下的过错。”

“既然如此,皇帝便让王清芝袭了她堂姐的位置,当个贵嫔吧?”杨芷馨看了一眼司马睿,司马睿早已经没了心神万念俱灰的样子,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点头罢了。

王清芝反而大惊失色,赶紧又拜伏在地,“妾无德无能,不该因家世而僭越高位,妾愿为九嫔之外,还望陛下殿下成!”

“这···”司马睿有点不适应王家女子这样,王信芝那副狂妄骄横的样子才是固定印象,看到王清芝这么谦逊,反而有了一丝丝好感,也有了一丝丝迷茫,不知道是否该答应。

杨芷馨满意点头,虽然之前就略有听说王清芝,但也害怕只是包装效果徒有虚名,但现在一看,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即便让她当了皇后也不会有动乱,还能稳固王家,是两其美的好事。

“好吧,那不如当个美人吧。”转头对着薏苡说道,“薏苡为王美人挑选上好宫殿,离式乾殿近一些。”

薏苡刚答应,王清芝赶紧又阻拦,“妾谢过夏侯太后恩赐,然而如此特殊,也不过是让美人空有名字罢了,陛下宠幸乃是陛下选择,做嫔妃的只能翘首以盼而不该刻意,妾听闻荀家女名灌,与妾年龄相仿,又为少年女英雄,妾心生向往,盼能与她相邻结交,请愿为才人低她一头,也能弥补当初已故王贵嫔犯下的错事。”

杨芷馨和司马睿都皱眉了,而且想得也一样,这是不是有诈,是不是王清芝故意要去找荀灌麻烦,但杨芷馨毕竟阅人无数,实在看不出王清芝有什么不怀好意的迹象。

“也好吧,之前有个已故的章才人住在那,便重新装饰一番住进去吧。”

“不妨事,妾用旧物即可。”

在场的人都惊讶到说不出话,这还是江东四大家族之首的王家子女吗?简直比寒门家的女儿还要谦卑,而旁边的石若瑜早已经不满意了,本以为自己已经熬出头了,但现在王家都如此低微,她父亲只是小小郡守,凭什么能在王清芝之上?

赶紧尬笑说道,“王才人过谦了,宫中女子如此人多,皇帝陛下与太后殿下偏偏召见了我们三人,便是有意提拔,如今王才人太过谦逊自贬,让宫中其他人如何自容?”

王清芝有些惊讶,这番道理让她没有办法辩驳,从来没有过想要别人为难的想法,更没想过会让郑阿春与石若瑜因此身居低位,但无论如何也不想自己高人一等特殊化,赶忙又对着杨芷馨跪拜。

“夏侯太后,妾并无这样的想法,石太守恪尽职守,其女不该在九嫔之外,而郑···”

“好了,不必如此。”郑阿春打断了王清芝的话,除了早已经病故的司马睿正妻虞孟母,她已经算是资历最老的人了,可不想被人说是攀附王家人而升迁,“我还不需你美言,夏侯太后自有公断。”

王清芝赶紧维诺答应,杨芷馨在上面看得清楚,这石若瑜估摸着会和郑阿春成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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