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我这儿分家产?呸!休想!”柳石氏像是认为话语权已经掌握到了她的手里,得意起来,“要分家也不是不可以,你和你娘滚出去就行!”

柳煦当然知道分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也不会除了里正和族长以外,还把这么多乡邻都请过来当见证,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提高了声音。

“三叔上学的束脩、租房费用、生活费用,二叔娶媳妇给二婶儿家的彩礼,十几年来家里的吃穿用度,哪一项不几乎全是我爹出的?这青瓦房也是我爹拿钱回来建的,在场的乡亲们好多还来帮过忙。”

众人赞同的点头,还有人回应一两句。

“对,这些我们都知道。”

“青山没出事前,柳石氏自己都出来显摆,说青山一人就养活了他们一大家子人。”

柳石氏梗着脖子吼:“那又怎么样?那都是柳青山孝顺他爹和我的!都是他自愿的,又不是我强迫的。”

柳煦没理柳石氏,顿了顿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这十多年来,我爹天南海北地在外跑商,才三十出头的汉子晒得又黑又瘦,两年前更是因为外出跑商挣钱被马贼杀害。可以说,我爹挣的钱,都是他拿命来换的。”

说到最后这句,柳煦盯着柳石氏,唇角却上扬,从柳石氏的角度看去,柳煦的表情有些诡异。

“你胡说!你爹是被黄春花这个扫把星克死的!她克死了自己爹,又把你爹克死了!”柳石氏气急败坏。

“嗤——奶,您还真是嘴一张就给我娘泼脏水啊。如果真是我娘克我爹,那我爹也该是病死,而不是横死!再说我爹娘自小就相识,我娘不到十岁就被送到柳家当童养媳,要克早克了,怎么可能等到我爹三十多岁?不过,奶。不分财产给我们也不是不行。”见到柳石氏眼睛突然发光,她笑了,“那给你们留三天时间,你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出来,我要把这房子一把火烧了,让这房子给我爹陪葬。”

“你疯了!”柳石氏完全没想到柳煦会这么说,虽然觉得一向只会软弱得哭的她没这个胆,但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你敢!”

“我疯了?我不敢?”柳煦笑得有些讽刺,“你觉得我爹要是知道他挣的钱都在你那儿,他的妻女却被你们这么作践,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穿最破的衣服,还把我们当牲口似的拿去卖,他愿意留着这房子给你们住?既然你不想分财产给我们母女,我当然要尽孝。这尽孝不只对你,也要对我爹有个交待。”

柳石氏越听越心惊,怎么看柳煦也不像只是说说而已,而且越看越觉得这贱丫头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打了个激灵:“你是不是中邪了?”

柳煦理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三天时间足够了,如果三天后你们的东西还没搬出来完,或者人还舍不得出来,想去陪我爹的,我也欢迎。”

“你敢!”柳石氏继续蛮横,“老娘就不搬,看你敢不敢烧!”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柳家丫头真要烧房子?

虽觉得柳煦火烧房子的想法是太激进了,但转念一想,柳青山挣的银子建的房,她只是想分几间而已柳石氏都不同意,那她放话要烧房子都威慑不了柳石氏,就算真的一把火烧光了那也是柳石氏自找的,于是有几个大胆的开始站到柳煦这边。

“絮丫头对青山尽孝理所应当。”

“烧光了好,不让你们住她们也别想住!”

“我敢不敢三天后你就知道了。”柳煦一点都不着急,目光往堂屋那边瞟了瞟,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您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怕是也不会把眉儿给我带回来了吧?”

“你休想!那丫头被卖了又如何,你说立了女户就立了?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柳石氏恶狠狠的。

女人吵架撒泼一直没用武之地只当背景板的里正站出来:“我看了文书,官府盖了印的,不会有错。絮儿确实立了女户。”

“那又怎么样,眉儿是在她立女户前卖掉的!”柳石氏依然无理取闹。

这……里正和族长面面相觑。

本来办女户要先经过里正,而里正也会拿到办女户的这家的族长或者左邻右舍的签名再到衙门里办理,但柳煦这个,是直接衙门里有人,省了这个步骤给办了。

和卖眉儿又是同一天,要打官司的话,柳石氏占着长辈这个优点,而柳煦被孝道压着,真打起官司来还不一定柳煦稳赢。

柳煦却好似不担心这一点。

“你觉得我可以不经过里正,直接从衙门办下女户,难道没有贵人相助我就可以做到?去衙门告状,让二叔吃牢饭,这又有什么问题?我爹没有儿子,就留下我们姐妹俩,如果我这个长姐不能保护眉儿,我还真不怕豁出性命去!对了,狗蛋儿也三岁了,满村子乱跑的,二婶又怀了孕,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他吧?说不准这一不小心,狗蛋儿就跑出村,到山里迷了路,或是被拐子拐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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