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失望的模样,似乎不太像是要显摆身份?

莫非……

“你不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吧?”

“嗯。”

失忆?

真的假的?这么巧?

柳煦脑子飞速转动,昨天万大夫给他检查过,身上很多伤,头上也有,在后脑,但那伤虽然也是新伤,有寸许长,却已经结痂,并无大碍。

柳煦脑子飞速转动的结果更倾向这男人说谎。

这人的过往,怕是他不愿再提及的。

如果柳煦能确定他不是坏人,倒是会尊重他的,但正因他要和她们娘仨长期生活在一起,柳煦当然会把她们的安全放首位。

“我也只知道你是被主子打了一顿发卖的。你到底做了什么,竟让你主子对你下那么狠的手?就连小石榴都受到牵连。”柳煦仔细盯着肖七的脸,故做不太在意,“可以让张牙婆帮忙打听一下。”

不知是他演技太好,还是真失忆了,柳煦在他脸上没找到半分破绽,微失望,但片刻后她笑了。

“我不是兔儿爷,也没勾引人女眷。身上的伤也不是所谓的主人打的。”肖七很肯定。

“不是说失忆了吗?你怎么这么肯定?”

“卖我们的,并不是我们的主人。你不用给我下马威,也不用套我话。无论如何,你救了我是事实,我会帮你。”肖七声音没什么起伏,面色平淡,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失忆,不是傻。”

被戳穿了心思,柳煦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更担心若卖他们的真不是他们的主人,那这卖身契不是没什么用了?

这男人本就性格强势,若没卖身契的控制,就真的只能凭他良心了。

因肖七肯定卖他们的人不是他主人,柳煦对于肖七装失忆一事,其实更确定了几分。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既然肖七嘴严,闭口不谈过往的事,他似乎也没必要装失忆,而且以他的长相和这臭屁的性格,似乎确实不像可以被人随意发卖的仆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柳煦只觉得头痛。

罢了罢了,有晃晃在,肖七也不能对她们娘仨胡作非为,再说他还是盲人,行动也没正常人方便。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已经立了女户,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万一肖七离开了,她再“招赘”不就行了?

得多挣银子啊!

“行吧。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我买你这是有官府合法手续的,你就得受我手里卖身契约束!朱砂应该跟你说了,我买你是为了立女户。律法上你已经入赘到我家,但是我没想和你做真夫妻。所以,只需人前做做戏就好,我们私下的相处,保持距离。我也不会拿你当奴隶使,明白吗?”

“嗯。”

“还有一点,一定一定不能给我家里人带来危险!”柳煦补充。

“嗯。”

突然,前堂传来喧闹声,柳煦耳尖地从中听到了柳从军的声音。他果然找到这儿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病情稳定点再跟我回家。我还有事,先走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忽略肖七没那么好相处外,柳煦感觉还不错。

正要去前厅听墙角,看见背着她的空背篓刚锁了后门风风火火跑过来的朱砂。

她朝朱砂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应该是我二叔找来了。”柳煦指了指前厅小声说,“你给我开下后门,我从后门离开,然后……”

柳煦对着朱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说,朱砂笑眯眯地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絮儿你真聪明!”

柳煦拿了背篓从后门离开,直接去了张牙婆那里。

张牙婆正满院子追着穿着开裆裤的小孙子喂饭吃,柳煦敲门的时候,张牙婆嗔怒地把饭碗放到一边:“不吃拉倒,热出你奶一身汗!”

开门时柳煦对上的可就是换上职业笑容的她了。

“哟,柳姑娘,快请进快请进。我说怎么一早上起来院里喜鹊吱吱喳喳叫呢,原来有贵客上门。”

柳煦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看向张牙婆:“张婶儿莫不是把盲人卖给我,心虚了?”

可不是咋的?

“盲人?哎哟,我是真不知道他失明啊,我买过来时,他就一直昏迷,中间就醒来了一会儿。不过他虽是有盲人,却也让你顺利立了女户不是?何况小的那个,也不只值九两不是?现在又把他命也救下来了,怎么说柳姑娘都是赚的不是?”张牙婆显然不会承认啊,惊诧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不过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到最后又有些试探和不悦,“柳姑娘今儿该不是来找婶儿麻烦的吧?”

柳煦云淡风轻的,似乎又不像来找茬儿的,张牙婆又笑得只见牙肉不见眼了:“柳姑娘是来找婶儿做别的买卖?”

柳煦点头笑道:“想请张婶儿帮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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