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落石壁的声音,在这漆黑的矿洞里异常清晰。

能逃到这里来,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许冬末问他,他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见他离开,许冬末追了上去。

“喂。”

他喊了一句,对方没有回应。

“你是个哑巴?”

以前在矿洞里,他遇到过不少被拔了舌头的奴隶,他不说话,兴许就是了。

看向前方漆黑的矿道。

“咱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是个头。”

男人没有回应他,继续往前走,他脚步很快,许冬末摸索着石壁紧跟。

他走这么快,是在戒备他?

想到这里,许冬末笑着道: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和你一样曾经是这里的奴隶,后来逃了出来,可没想到,现在又阴差阳错的回到了这里。”

一说起这件事情,许冬末便一肚子火气。

“都怪那个什么鬼刹王,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大兄弟,你说说,每日那么多人要死,怎的就不死了他。”

身侧的男人停下脚步,许冬末的鼻子撞到他的后背。

见他不走了,以为他累了便在原地坐下,靠在石壁上越想越气。

“我好心提醒你,出去后给人当差看到鬼刹王的人就埋头装死,千万别指望在他手里落着好,别以为他是王爷就多高大尚了,其实就是穿着锦缎的畜生。”

“不仅恶毒,还言而无信恩将仇报!”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变得凉飕飕的,似是这山洞里忽然来了团冷气,就和打开了冰柜似得往脸上冲。

“山洞里怪冷的,咱们快走吧。”

见他杵着和块大石头一样一动不动,许冬末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被发现咱们可就惨了,得乘着他们没来快些找出口。”

许冬末走了两步停下,只因为那只被他抓着的手腕怎么都扯不动,就像他长在了地上成了生根的石头。

“大兄弟?”

“你方才说本王说什么,畜生?”

这声音低沉磁性,绝对的声音杀手,若去午夜电台当主播绝对能撩倒一大片。

“你会说话?”

等等,他刚刚说本王?

不是吧……绝对不是!!

“来了。”

斐亦煊看着矿道里闪烁的火光,就在许冬末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许冬末瞪大了眼睛。

“你要干什么!”

“闭嘴。”

男人抓着他胳膊手缩紧,运转轻功脚步如飞,眼前景物飞逝,许冬末好几次以为自己要被这男人给甩飞到石壁上成肉泥,这感觉就好比自己正在坐死亡云霄飞车。

“嗖。”

矿洞里的士兵察觉到了他们,剑还没来得及出鞘就应声倒地。

男人松开许冬末的胳膊,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把。

许冬末扶着石壁看着男人的背影,喉结控制不住的滚动。

自己貌似在背地里说他坏话,还作死的说给了原主听……

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他不敢回忆,更加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只欲哭无泪,恨不得时间逆转,将自己的话给塞回嘴巴里。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奴隶都不喜欢说话了。

因为话多了,的确要人命!

“那个……我刚刚其实是在开玩笑,您可别当真……鬼刹王……他他他是个好人,他长得帅又多金,有权有势有地位,哪个奴隶若有幸跟随他,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呵呵呵。”

他干笑一句,慢慢的往后退。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

“脸变得还挺快。”

冷意袭来,许冬末后退着撒丫子便往回跑,对方是鬼刹王,弄不好就得死在他手里,得赶紧逃走。

“想死就继续跑。”斐亦煊将剑收回剑鞘。

“嗤”的一声。

许冬末僵住,腿脚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额前一滴冷汗滑落。

他想杀他!

因为刚刚他说了那么多对他不敬的话?

正忐忑着便听斐亦煊的声音清冷的传来。

“山洞的上方是长渡河,这矿道有火药,只要有一点火心,整个矿洞便会崩塌。”

凉飕飕的风顺着许冬末的脖子往衣裳里钻,许冬末冷得打了个寒颤。

“你是说,有人想将这里炸掉!”

若真如他所说,那他们岂不是十分危险。

“没错。”斐亦煊看向角落里堆放着的火药桶。

十年前是天子逼迫得老侯爷跳入长渡河溺毙,故此,安候恨透了天子,这些年他一直在密谋报仇雪恨。

十二诸侯独善其身,虽然表面以天子马首是瞻,其实暗地里早已各立门户。

却也没有谁会去得罪天子,除了安候这个疯子。

平日里他要如何,斐亦煊不会去管,可若他炸了大坝,长渡河下游的长州郡便会被大水淹没,那可是他的地盘,试问他岂能坐视不理。

可明面上他不能与安候直接撕破脸皮,更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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