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
得到的承诺,许冬末便只能竭尽力了。
二人走在矿洞里,许冬末在前带路,斐亦煊在后举着火把。
现在想要挖渠引流根本就不可能,因此只能从矿洞下手。
对斐亦煊来说,若要要毁掉这里并不难,难得是在毁掉这里的同时保住大坝,不让大坝坍塌水流下泄到长州郡。
这奴隶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办法,好大的口气。
他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法子。
若耽误了他个的时间,万死都不足以抵罪。
……
许冬末对于这里并不熟悉,矿山矿道众多每一条矿道都不尽相同,想要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许冬末曾经在这里呆过半个月也没有具体的方向感。
不过有一个地方他能确定,那就是他刚刚走过的地方。
“你要去哪。”
他带他走的路是他们走过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往回走。
“你跟着就知道了。”
许冬末脚步加快。
斐亦煊皱眉。“但愿你别刷什么花样。”
许冬末笑了一句。“王爷大可放心,小的惜命的紧。”
斐亦煊抽了抽嘴角。
“你倒真诚。”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真诚。”
许冬末回头,对他嘿嘿一笑。
“我们到了。”
斐亦煊举着火把看向四周,此处有一条暗河,看不清深浅。
他走过去想查看一番,刚靠近便被许冬末拽住手腕。
斐亦煊身子僵住,垂目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甲缝隙里是黑的,指间黏着泥垢……而这只脏兮兮的手正紧抓着他的手腕。
冰凉瘦小,触感粗糙……
斐亦煊的脸一瞬煞白,眉头拧成一团,眼里有怒意迸出,那句‘放肆’还没来及说出口,便听许冬末的声音响起。
“小心,水很深。”
他垂着眼眸望着水面,纤长的睫毛在清澈的瞳眸里倒影出浅浅的阴影,秀丽的眉头蹙成一团,认真严肃又紧张小心。
“你离远点,这里水很深很急,若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他松开斐亦煊的手。
“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噗通一声跳了下去,水花四溅,好巧不巧溅了斐亦煊一脸。
水珠顺着男人的俊脸滴落在地上,他的手还保持着被许冬末抓着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凝固在这那一幕。
脸上的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一个呼吸的时间后,这张俊脸,彻底的黑了下去。
“该死的奴隶,胆敢用脏手碰本王……还将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水溅了本王一脸……”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只恨不得里立刻将这只水耗子给逮出来剥皮宰了。
从怀中取出一张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和手腕上被许冬末碰过的地方,胸口起伏了一下,长吐出一口气浊气。
就差一点都快能喷火了。
若此刻让王府那些伺候王爷日常洗漱的随从看到这一幕非得吓得跪着发抖不成。
王爷的洁癖可不是说说而已,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他刚擦拭干净,还没来得及将手里湿漉漉的手帕丢了,哗啦一声水面荡漾,许冬末从水中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又甩了一下。
“水太急我游不过去。”一边说一边将湿漉漉的头大拧干。
半晌没听到斐亦煊说话,许冬末以为他不见了,转身去找,就见他正站在人背后,手举着火把,脸湿了,头发沾了水珠
“不是说了让你别下水吗,你怎么下去了?“
不是许冬末担心他,主要是这家伙更本就不会游泳,上次他可是见识过了,那直挺挺下滑的样子现在想想许冬末都想笑。
许冬末不想让他死,并不是因为他关心他,而是因为现在他们两个是同一条绳上的,他若淹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逃不出去,也活不成。
有他在,至少能打打那些个士兵之类的。
若此斐亦煊知道这区区奴隶居然胆敢将他当成保镖打手,这脸上的表情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加精彩。
见他黑着脸不说话,又他手里有帕子,以为是给他的,他笑着伸手接过去,麻溜的擦了把脸。
手里的手帕被他夺,斐亦煊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许冬末并未察觉找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自顾自的说道:
“我之所以下水是去看看下面的水势,既然不能炸了这里,也不能留下这里,那就只能用水淹了。”
听到这句话,斐亦煊眼里呼之欲出的火焰消散,眸子闪了闪,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将整条矿道淹没就无法点燃火药。”
许冬末打了个响指。
“没错,这就是我的法子!”
许冬末站起来,眸光熠熠的看着他的眼睛。
“将水引入这里,此处便会成为一条新的暗河,除非他有氧气瓶下来再用水雷炸,否则他无法再来到这里,更别提引爆炸药了。”
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氧气瓶和水雷是什么,可这的确是个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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