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心焦如焚,突闻一道嘶鸣穿透天际。皓白月光下,只见一道火红在远方跳跃,就像燃烧在草原上的神之离火,其速惊人,只是片刻“火光”已由远至近。到的眼前,众人方才瞧清那哪里是火,分明是一匹油光发亮的枣红马。

“赤宛!”展昭大喜过望。

见赤宛毫无畏惧闯进包围圈,说时迟那时快,展昭相准时机将耶律宗徹推身上马。接着掌击马臀,赤宛又是一声嘶鸣,急蹿而出。耶律宗徹慌乱之中赶紧拉住马缰,伏低身子,不等坐稳便朝后方大喊:“展昭?!”

只闻展昭的声音悠悠传来。“王爷先走,不必管我。我自能脱身。”

耶律宗徹心知展昭说得有理,没了他这个负累,那人才好施展拳脚。即便打不过逃走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于是不再犹豫,心下一横猛甩缰绳向前疾驶而去。

“拦住他!”

翟剑大吼一声,无数黑衣杀手纷纷自四面八方跃起施展轻功向马上的耶律宗徹刺去。

展昭眼神一厉,十数剑雷霆挥斩,面前几柄长剑瞬间断成无数细小碎片。随后衣袖一兜悉数卷入。同时他身形猛然拔地而起,竟是高高越过所有人。身在半空,衣袖忽地抖展而开,剑身碎片便如漫天星斗凌空铺开。只见又是数道异光闪过,湛卢破空划拨,将碎片成片击打出去。

那些杀手身在空中不及变换身形,皆猝不及防纷纷中招落地,转瞬伤了大片。仅剩避过的几人眼见可以近身击杀赤王,也被展昭使了个千斤顶猛地坠落,生生将截杀部拦下。

须臾错失,耶律宗徹已驾马远去。

翟剑眼见此行目标被放走,加上门中杀手死伤严重,不由勃然大怒,双目赤红咬牙怒斥道:“展昭!!!你欺人太甚!”

展昭疾言厉色道:“展某也是为翟副门主考虑,若你只顾眼前利益,怕是后果并不是你截水门能承担得起的。”

“放屁!你自当你的官府走狗便好。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非要阻我营生,莫非你真以为我截水门怕你不成?!”翟剑面色一沉,似下了某个重大决断。“截水门下听令,好好招呼展大人。损了多少财路,便从展大人身上一一讨回来!”说罢,提剑亲自攻了上去,再不留手。

只见他一招“仙客来”为引,点向展昭肋下左三分。展昭不慌不忙,一个反手回剑去削。翟剑不敢硬碰湛卢锋芒,遂剑尖一转刺向展昭身下,接上一招“龙困浅滩”。

这本是极其针对下盘的招数,以快速连续抖甩舞出各方位剑花乱人阵脚,只是那翟剑运剑时刻意转腕引剑尖上挑,袭向胯(kua)下要害,从而制敌以谲。这等变招多少有点下三滥,为正派人士所不齿。想来此刻这截水门主堂而皇之使将出来,是被展昭惹急了眼,不顾身份了。可惜,刚露苗头已被展昭窥破意图,出其不意便是抬腿一脚踩住了剑尖,接着身子连旋,双脚竟踏着精准的步伐稳稳踩到了剑身之上,迫得翟剑执剑的手一沉再沉,连半边身子也作伏低状,在展昭面前顿时矮了半截。

展昭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表情甚是淡漠,然眼神中的鄙夷已然藏不住了。“怎么,翟副门主你有缺钱缺到这种地步吗?”

“够了,姓展的!你副门主副门主地叫够了没有?等我拿你的脑袋换了酬金,水长清那老东西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仗着臂力向上猛掀,展昭身子顺势飞了起来,却是一招“空越燕”连接“燕回旋”,骤然翻至两个打算偷袭的杀手身后凌空画出一道斜十字。两人惨叫一声,后背已然受了重创。但展昭也不轻松。他每一个落点都有人候着,若非燕子飞当真了得,身在空中也能频繁变换身形,怕是纵是展昭武功高强在这群杀手不依不挠的截杀下也讨不得好。

翟剑见麾下杀手线压上也一时半刻奈何不了轻功卓绝的展昭,心中顿时有了计量。他下令道:“把他逼下来,不要让他用燕子飞。”

话音刚落,七个杀手便同时跃起,眼见高度不够,又是七人借力前者肩头纵至高空,向展昭数剑挥斩劈头而下。上方遭制,展昭只得半空扭转身形向下落去,哪想先前几人也是紧跟着抽剑出手,竟分别刺向展昭胸前后背。

展昭怡然不惧,仰身后翻再度惊险避开。可不待其手掌着地,斜里又是一波黑衣人攻来,长剑交错,剑花叠复,方向竟是他的手脚四肢。展昭也是艺高人胆大,凝神屏息,既然无可回避,干脆连翻数下,以最直接的方式正面对敌,手脚并用轮番踢打来袭的剑身上强硬回击回去。要知道那些眼花缭乱的攻势虽猛,却奈何不了展昭分毫。

就在展昭以为已涉险过关顿下身形收招的刹那,突然一道银光自人群的缝隙间疾速闪入,竟是一柄长剑斜里低飞而来,叫展昭始料不及,以致避无可避,生生受下。

左腿被剑锋划过,切口虽不深,仍有鲜血溢出。展昭看了眼阴冷笑着的翟剑,知是对方手笔,忙出指点穴止血。他心中有一丝恼意,却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拿出力应对截水门众,很快又是数人死伤在湛卢剑下。

只是伤了腿,明显影响燕子飞的发挥——展昭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有些难办了。

此时,耶律宗徹已驾马行进了数里。突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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