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顾赫言脸色更黑了,里面的争吵声也着实再听不下去,干脆就一甩袖子,纷纷转身走了。

离开皇叔王府前,他不由心里感慨,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送走皇帝,顾北煦便叫来小厮,吩咐他让小厨房熬上粥,备上清淡的小菜,一会儿送去内宅。

小厮领命去了。

顾北煦正要回去,一转身看见顾可甜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又不忘嘱咐她一句,这几日王妃病着不见客,尤其是师弟。

交代完,他就迫不及待去内宅找那个小祖宗去了,凶了她这么久,再不哄又该咬人了。

凌子岺难得有些沉默,整个人弓着背蜷着身子侧躺在床榻上,即使身后的伤用了最好的伤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

顾北煦端了一盆热水,拿一块布巾拧干了水,轻轻给床上的小人擦脸擦手。

岺儿遭了罪,他心里也不好过。

擦完了,顾北煦将布巾丢回水盆,又伸手去解凌子岺的衣服,被后者一把按住了手。

“你干嘛?”凌子岺看着他。

顾北煦笑道:“换衣服啊!岺儿穿的还是昨天的夜行衣。”

凌子岺不满道:“不换!”

顾北煦眨了眨眼:“岺儿听话,换了宽松的寝衣,睡得也舒服。”

凌子岺却道:“说了不换就不换,你怎么这么啰嗦!”

顾北煦长眉一挑,慢悠悠道:“岺儿还委屈呢?”

凌子岺:“不敢!”

谷顾北煦忍不住笑道:“这天下还有你凌大首领不敢的事么?本王今日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被皇帝从皇宫赶出来了?”

凌子岺翻身不解的看着他,只听顾北煦一脸同情叹道:“打又打不过,鬼心眼还没你多,皇上天天没被你气死,已经算奇迹了。”

凌子岺想也没想便反驳道:“还我气他?他不照样气我!你知道蒯与衍服毒喝的什么?暗卫的自戕药!这东西除了顾赫言,谁会给他!分明就是他设计……”

“你说什么?”顾北煦脸色一变,按住凌子岺,沉声问道。

凌子岺有些奇怪顾北煦的反应,愕然道:“我说,顾赫言即使狠毒了蒯相,也不该拿他整个族氏陪葬,至少……”

顾北煦急道:“你刚才说的暗卫自戕药?”

凌子岺茫然:“是啊!怎么了?”

顾北煦寂然不语。

凌子岺看着顾北煦脸上的笑意褪去,眼底渐渐浮现些阴鸷凶狠的神色来,心里觉出了不对劲,出声问他:“阿煦?!你怎么了?”

顾北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呼吸间有些不稳的颤抖,他握紧了凌子岺的手,忽然问道:“鹰不泊在哪儿?是不是在药王谷?”

凌子岺迷惑:“阿煦好端端的,你问他干什么?”

顾北煦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避开凌子岺的问话,只是急切地问道:“是他抓你来京城的,他顶替了你暗卫首领的职位对吗?”

凌子岺点点头,这是事实。

顾北煦不安道:“他现在在哪儿?岺儿乖,你告诉我?”

凌子岺不解地看着他:“阿煦,你不说出个理由来,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