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收回了视线。

  朱项挨个的与来客都客气了一番,当然了,面对慧持方丈与和道人,他还是颇为郑重的。即便是这里的主人,但这上位还是请那二位坐着。

  这主人到了,牡丹玉琼宴也正式开始。其实谁也不知这牡丹玉琼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毕竟,以前可从未有过。

  只是江湖一直传言,朱项是借着此宴会,要促成自家女儿与云止公子的好事。

  传言是传言,到底是如何,今儿便见分晓了。

  朱项矮墩墩的身体往那圈椅里一坐,莫名衬托的那圈椅相当结实了。

  他先说了几句江湖兄弟共义气的话,之后转到了这齐州的牡丹上。再之后,就说到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朱晚晚身上。

  说什么呢?说他的女儿聪慧手巧,在近段闭关的时候,那是钻研出了多种茶点,菜品,均以牡丹入菜。不止好看,而且味美。

  这今日的牡丹玉琼宴,从开胃点心到后续的正餐,都是朱晚晚张罗的。

  聚义厅里,众人面色各异,这般大张旗鼓的搞这什么牡丹玉琼宴,闹了半天,是为他女儿搞得吹捧大会。

  “朱豪侠,又何必说那么多,既如此天上地下难有,还不赶紧让我等山里人见识见识。”有人坐不住了,可能也是看不顺眼,大声嚷嚷。

  朱项倒是面不改色,“都说这牡丹为花中王,这文人见了,无不是吟诗两句。咱们江湖兄弟不懂那些,但,耐心还是可以多上一分的。好花配好菜好酒,今日,好酒供各位英雄畅饮。”

  如此豪,可不是叫一大半的人闭了嘴,喝酒?那敢情好。

  行走江湖,爱喝酒的不少。但有钱买好酒的,却是没几个。

  见那些人没了音儿,这边朱晚晚起身,率领着那一行侍女,开始将那托盘之上的小盅一一奉上。

  首位自然是慧持方丈与和道人,双手奉上,同时软声细语的解释这小盅里到底是什么。

  是以牡丹蕊片烘干又研磨成粉末,配以其他辅料蒸制的甜点。虽是甜点,但绝不腻,揭开盖子,清香味儿扑鼻。

  她解释,这四下的人也都听到了。坐在下首的那些客人,已经由侍女送到了手上。倒是这边,朱晚晚亲自奉上。过了幕家的大公子,就是云止了。

  随着她到了云止那儿,不少的视线投注过去,包括虞楚一。

  其实都不用说什么,朱晚晚的神态举止已说明了一切,那真真是耳朵根都红了。分明落落大方,这会儿羞得跟什么似得,缘何为此可想而知。

  倒是云止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单手接过了朱晚晚双手奉上的小盅,然后揭开盖子来看了一眼,“不错。”

  就这么两个字,再没有了。

  朱晚晚垂下眼睛,退开,继续给闻人朝和虞楚一送上。

  接过,虞楚一也揭开了盖子看了看。谁又想到这小盅里的甜品质地像果冻一样。通透的粉色,在小盅最底下,还置了一颗红色的莓果。小盅本是羊脂一般的白,因着这甜点和莓果的映衬,内壁都成了粉红色的。

  “都说这世间女子,最巧不过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依小女子看,朱大小姐才可称心灵手巧。三日下厨房,洗手作羹汤。日后谁人能娶到朱大小姐,那真是他三生有幸。”隔着纱幔,她不吃,只是如此称赞道。

  “多谢虞姑娘夸赞。”朱晚晚笑着道谢,那边朱项也笑容满面。显而易见,他就是要听夸赞,但这满场的粗人,还真没一个夸得有虞楚一精妙。

  “这落花有意,就差流水点头了。”闻人朝好似故意配合,忽然叹了这么一句。

  “闻人公子此言甚是,这有些事,有些人,就是个命中注定。它错了,那结局就是个命丧黄泉。由此可见,不顺应天命,报应可大着呢。”下首处,一个满脸张扬虬髯的中年男人扬声道,随着说话,还伴着冷哼。这影射的是谁,显而易见,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