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思绪有些恍惚,连公主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公主微微赧然:“叔父出的那道画谜,没给出答案,有几人猜出不同的结果,莫衷一是,我也无法评判。”

魏璟想: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公主道:“几人各持己见,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几人争到我面前,没办法,我只好来寻叔父。”

魏璟想:是了,她亦未婚,为什么不能来?以前的她从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

公主不好意思道:“叔父能随我去殿中吗,或者直接把谜底告诉我?”

魏璟想:她为何穿着宫服?

一时惊,一时疑,思绪载沉载浮,飘忽万千。

公主定定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其他人也定定地望着他,而他却直盯着灯影中那个少女。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难言的尴尬无声蔓延。

他身后的仆从连忙悄悄捣了捣他。

魏璟瞬间回神,掩饰地抚了下额头,轻咳一声:“哦,当然可以,我这就随公主过去。”

同时想:自己大概真的有些醉了。

几人往殿中走去,当中被簇拥的,自然是公主、五皇子及魏璟三人。宗室子之一不着痕迹地挤到魏璟身边,目光瞟了瞟那名宫装少女,又向他示意,挤眉弄眼的,强烈表达着自己旺盛的八卦心思。

魏璟不理他,自顾与公主聊天。

“这次依风灯会果然不错,灯也别致,不知灯谜猜得怎样了?”

公主轻柔道:“大部分都猜出来了,结果正在统计,剩余的留给我的女官去猜。”轻轻一笑,“最难的几个倒是被阿蓁解决了,所以哪怕她猜的数目不多,我也准备赏她一盏灯。”

魏璟吃惊地看向宫装少女,不是因为公主说的,她破解了最难猜的灯谜,而是,女官?

少女抬头看向他,同样露出吃惊之色。

其他人看看魏璟,又看看少女,亦是一脸惊讶。

刚刚公主说“阿蓁”时,并没有人知晓她说的是谁,然而魏璟却立即看向少女,所以,他认识人家?

连裴蓁都不敢置信。

男人们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公主若有所思。

到殿中,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俱在小声交谈,见公主进来,忙起身行礼。

公主让五皇子与魏璟坐主位,二人推拒,今日是公主的主场,他们两个就是过来捧场的。

公主请众人落座,然后命内侍宣布结果。

按猜对的谜题数目排列,选前三名奖赏,其中夺冠者所得的灯笼,尤其华贵精美,一看就珍贵非常。当公主把灯笼亲自送到获奖者手中时,旁人无不艳羡。

尽管过程短暂,然而能在这样的场合,这般尊贵之人的注视下露脸,本身就是无上荣光,比获奖更让人激动。

现场气氛挑了起来。

接着,公主让几位猜画谜者分别说出自己的答案,众人纷纷猜测,谁是下一个幸运儿,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东莞王世子从头到尾都在摇头,竟是无一人猜中。

底下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五皇子不禁道:“我真的好奇,谜底究竟是什么,叔父能否为我们解惑?”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魏璟想要说什么,不自觉地瞥了裴蓁一眼,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寥落,懒懒摆手:“不过信手涂鸦罢了,无需在意,今日大家谜题猜得够多了,那张画我会收回去,大家忘了吧。”

众人意外,不过,他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魏璟自觉场面撑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想要告辞,这时,他看到裴蓁在公主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公主微笑道:“叔父,我的女官对您那幅画谜颇有兴趣,想继续破解,不知您能不能把画留下?

魏璟微顿:“哦,这样啊,也无不可。”

公主半开玩笑:“如果破解了,叔父说的奖赏还有吗?”

魏璟思绪有些飘忽,他控制着自己不朝某个方向看,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些,才道:“时间不能无限制推延,三天吧,三天之内没有破解,奖赏作罢。”

他话语平静,并不相信三天内真有人能解开谜底,给出三天期限,不过是不拂公主颜面罢了。

公主点头。

终于,魏璟提出告辞,公主道:“我送叔父。”

魏璟连忙推拒:“遣个内侍就行,你我至亲,无需这么客气。”

这里还有其他人,尤其一位皇子在坐,公主也知,就这么丢下众人单去送魏璟不太合适,只好止步,除了派一名引路寺人,还命身边的女官代自己送他。

这名女官正是裴蓁。

宫中道路两旁设有灯柱,因今日依风灯会,池苑的路灯是点亮的。不过内侍还是提了灯在前,裴蓁同样提着灯默默跟在他身侧。

是公主赏她的那盏灯。

特意选了这盏灯,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匹配他的尊贵。

他的仆从跟在后面。

路上,两人都很沉默。他不开口,她静静相随。

其实,心中深藏着千言万语,一直未能出口的、对他救她家的深深感激;本以为他不认识她,却意外得知,事实并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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