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厅堂,见到东瓶西镜放的样式颇为惊奇。在海棠的解释下才得知这是“平静”以及“妻子”的意思。

温檀来这之前也略微打探过,知县的夫人很早之前便已经去世,不禁感叹:“知县与令正真是伉俪情深。”

余下众人纷纷称是,又说了几句,江承志这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就见着两位颇为好看的少年郎对着自己行礼,这与自己心中昭勇将军的幼子以及侄子的形象大为不符。

不过他当初中进士时也曾听闻,昭勇将军年轻时英俊秀美,其兄长也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想到这儿,便也不再惊叹二人的样貌。

“不必多礼,二位公子也是京中贵人,万不用这般客气。”

两人直呼不敢,只听温檀声音若珠玉落盘般动听:“我等皆是小辈,万不能无礼。原本想着回家中祖宅居住,怎料年久失修已被雨水冲毁大半,这才来打扰知县,请知县多为照料。”

江承志闻言点了点头,几人寒暄了一番,待两位少年郎介绍自己后便依次落座,这才又有小厮上了茶点。

事情原委他也早已在信中知晓。

温家早在老太爷辅国公那辈就去了京中,只到了这辈儿,因着温檀父亲几年前在战场中殉国,长房一脉只留得这一个血脉。二房昭勇将军将兄长之子和自己儿子一同抚养,不想让这个血脉断了,让其走了读书的路。

温檀本想着今年下场,但祖宅早就不能住人,整个县城的客栈也都因为连日大雨歇了业,迫不得已才求助他这个知县。

他虽然是个清官,但并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如今只是一个小知县,此番帮助京中贵人,对他的官路是极为有益的。

况且若是近几年能升迁,也好给两个女儿相看夫婿。

他想求的是钟鸣鼎食之家,这得门当户对才行。这种人家无论怎样都尚有余庆,倒也不用是高官门户,只要能保证女儿们衣食无忧就好。

等几十年后,他也能放心见九泉下的妻子。

早些年那些同窗好友,不少有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无所有的书生。考上了功名倒是日子也过得去,考不上的更是穷困潦倒,需要娘家帮衬。

更别提那些原本看着谦逊的书生,后面无论是出人头地还是屡战屡败,不少都因为纳妾后宅不宁。

倒也有从不纳妾一心上进的,可这种人哪那么容易碰的上?

几人又聊了一些关于水利之事,也得知昆山县明日起就要修筑堤坝。

两人又随着去了书房深入探讨科举之事,毕竟江承志也是进士出身,这方面也是有些经验,正好能指点一番。

待到酉时,大姑娘身边的玉兰来通知宴席已备好,几人才去了正院的花厅。

因着两人是外男,所以花厅已分为两桌,中间用了花鸟屏风隔开。

待到开席,姐妹俩倒是也不能随意说话,只能说些悄悄话,才方不能打扰父亲以及贵客。不过江枕月可是耳朵都恨不得伸到隔壁桌去听个究竟。

只要一提到水患之事,就眼睛瞪的溜圆儿,吃饭都呆呆的只顾着碗里的,这可和她平日里风卷残云的模样大相径庭。

江与乐倒是头一回见到自个儿妹妹这般,又想到下午听见玉兰说见到二姑娘与贵客一同回来的事,这便多想了。

莫不是妹妹思春了?那两位贵客她也瞧见了一点儿,确实人中龙凤,气度非凡又长得好看。但恐怕家世不是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够肖想的。

但此时也不好过问,于是只敲了自个儿妹妹脑袋一下。

江枕月这时才反应过来,抬眼一瞧,姐姐和丫鬟们正盯着自己看呢,姐姐脸上更是少见有些怒意。

只捂着脑袋小嘴一撇,眼泪汪汪的瞧着姐姐,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将姐姐哄好。

以为姐姐是知晓了今日男装出去的荒唐事,并不知道自己姐姐想到的竟是另一番原因。

而江与乐今日才不像往常一样心疼她,只是别过脸去,还不忘瞪了自己妹妹一眼。看嘴形分明说着:“一会儿再收拾你。”

只留得江枕月一头雾水的含泪吃饭,后面父亲那桌聊的什么都没心思听下去了。她可从未见到自个儿姐姐生气的模样。

约摸着酉时三刻,众人这才吃完饭。

江承志带着两人往前院走去,又吩咐下人将两人的衣食住行安排妥当。

温檀兄弟连忙道谢,匆匆一瞥便见到了下午有意思的小丫头。

此时的小丫头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俏丽可爱,有些不同于京城闺秀们的活泼。只见她叽叽喳喳的在娴静的姐姐耳旁说一些讨饶求和的话。

温檀听后不禁嘴角带笑,随后便跟着知县走了出去。

玉絮斋中,玉兰早就回来生好炭火,又熏了香。她瞧着两位姑娘这架势,保不准晚上又要一起睡了,她也能和海棠说些体己话。

玉兰和海棠都是在一个人牙子那里买来的,是当年逃荒而来被父母半路卖出去的可怜孩子。

知县夫人心善,就买了下来陪着自己的女儿们长大,四个人感情非常,情同姐妹。不过两位丫鬟也都是有分寸之人,知道主子还是主子,规矩也从不逾越。

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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