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是赵巡的妻子陈氏,虽已年过六旬,但瞧起来极为慈眉善目的,对待这些年轻的姑娘们也都是面面俱到,没有一丁点儿长辈的架子,甚至还愿意跟着她们开开玩笑,画舫里俱是一片欢声笑语。

下人见她们不熟悉,连忙就带到陈氏身边说道:“老夫人,这是赵公的孙女和两位女学生,特来参加诗会的。”

“好孩子们,走过来让我瞧瞧。”陈氏离得远些也瞧不清,只感觉三位姑娘一进来,瞧着都是身段极为不错,甚是规矩的姿态,想来也是被好好教导过的。

几人闻言也就向前走了几步,再一同行了礼。

“见过老夫人。”

江枕月也是头一回在北朝见别人家的女眷,虽然脑海里有原主这方面的记忆,但自己难免还是怕露出不规矩的地方,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还好有刘姑姑这些日子以来的教导,好在也没出错。不过待她瞧见眼前老妇人的长相,就觉得和自己后世的外祖母是极为像的,慢慢的也就舒了口气。

陈氏也瞧出来了几位姑娘的拘束,倒也没恼她们。这些孩子的家世她也是有所了解的,没有主母在身边教诲,如今这般懂礼已经是极好的了。

只不过三人这容貌也是她见过极为出色的了,俱是各有千秋,倒趁的原本画舫里的世家女有些黯然失色了。

“真是顶顶的好容貌,好孩子们不用拘束,我自己也没有子女,瞧见你们这些年岁正好的姑娘家就喜欢的紧,虽然如今正在冬日,但山塘河的夜景是极为不错的,就和她们一块儿玩吧。”

三人得了话又连忙道谢,随后又和画舫里的姑娘们互相认识了一番,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家老两口是没有生育的,这在北朝来讲极为少见。当年陈氏成亲后就早早有了身孕,只不过在怀胎六月之时被婆母所害,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了做母亲的机会。

陆巡那时候正被外派,得知这个消息后震怒无比,从此以后便和自己发妻形影不离,但因着心中有愧,一直以来也没有纳妾的心思,所以两人也就没了子女。

赵雪无是听自己母亲说过这些的,因此在和其他世家女打过招呼后,便把这事儿悄声告诉了姐妹两人。

江与乐听后不由得一惊,“陆老想来是极好的人,一般人家发生这种事,都是早早的就纳了妾,把庶子过继到主母名下,能这般不在意的男子也是少数了。”

“好姐姐,令堂不也是如此?就我来昆山县这些日子,也听见不少人有意给令堂续弦的,可我听说都被拒了,想来这世上痴情的男子还是有的,不是那般狼心狗肺的。”

赵雪无的父亲也是没有妾室的,自幼以来她就生在世家中,旁的亲戚宠妾灭妻之事不在少数,让她十分讨厌那些三妻四妾之人。她从认识姐妹俩后,也有意打探过这些事情,知道其父为人十分正经后,这才倾心相交,家族门风也是尤为重要之事。

江枕月听了这话也不免有些感叹,古往今来的痴情人是极少的,特别是在这北朝更是难得,只希望她们几人也能拥有这份幸运。

但见到好友没了往日那边伤心的模样,显然是被这些事儿吸引住了,也就想着继续逗逗她。

“雪无这么一说,我倒是知道令堂也是极为痴情之人,我还听父亲说过,当年令堂为了追求令慈可是使了浑身解数,如今也是举案齐眉,羡煞旁人呢。”

待她说完这话,眼前的小姑娘只觉得颇为好奇,随后问道:“好姐姐们,这些事我竟许多年来都不知道,可还讲了旁的关于我父母之事?倒叫人怪好奇的。”

姐妹俩闻言不禁对视了一眼,随后只见江枕月笑了出声,“就不告诉你,让你今儿个晚上都睡不着,朝也想,暮也想。”

赵雪无连忙啐了一口,撅着嘴说道:“月儿怎就这样,真真是学坏了,偏偏勾起了人的心思,却又不言语。旁的也就算了,我自个父母亲的事儿真是诱的人心急。”

说罢就装作生气的样子瞧着她。

江与乐闻言也笑了,随后用手指头点了一下自个儿妹妹的小脑袋,“雪无快别听她瞎说,她也就是听了父亲随口一提,旁的哪里还知道,还装的这般样子逗你。”

待这话说完,赵雪无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连忙往她身上抓痒去,弄的江枕月东躲西藏,一时间瞧着好生热闹。

两人的这般玩闹倒没晓得太过突兀,画舫里头的几位姑娘也都是同龄之人,也都是找了相熟的人在一同玩耍。

只不过如今在画舫里的世家女也只有四人,倒还分了两波,有两个瞧着一派和善的模样,瞧着是极为富贵的,也没那种娇贵之气,一直在陈氏身边服侍着,哄的她极为开心。

另外两个看起来倒是机灵的,只不过也没往前头凑,但也时不时的和陈氏还有其他姑娘搭话。

夜里的山塘河旁灯火通明,行人如织,都瞧见了河里的几艘画舫,就如那水墨间轻染了人间之色,伴着清风徐徐,瞧着明月如钩,让人不禁就沉醉其中。

那里头也是笑声不断,前头的书生们高谈阔论,吟唱着诗词歌赋,后头的姑娘们笑语吟吟,讨论着女儿家的事情,显得极为和睦。

京城。

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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