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后,众人就离开了苏州府。

这次的目的地是扬州府,两地之间也就两百里,快些赶路一天也可以达到,只不过自从那日下雪后,这雪便一直没停过,路上也是极为难走。

扬州府也是赵家居住多年的地方,一路上赵雪无的状态都不是很好,许是近乡情却,也更能让她想起来些伤感之事,瞧着模样也甚是可怜。

江枕月自然是舍不得看她这幅模样的,于是开口说道:“扬州城里可有什么吃的玩的?雪无不若给我们说上一些,我和姐姐都是头一回这般出去游玩,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赵雪无闻言瞧了瞧两人,也知道好友这是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可今日她也不知怎了,就是不断的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好姐姐们,我今儿也不知怎了,有些心神不宁的。要是往日里知道回扬州,我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可今日是他的头七,我却没能为他烧上些纸钱,我还记得斐故头七的时候也是这般大的雪,可是他在怨我?”

待她说完这话,那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让人看着不免也伤感了起来。

姐妹俩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她们原以为这几日在苏州府游玩,已经让眼前的小姑娘排解掉了一些烦恼,可没想到这连日来的大雪,却又让她想了起来。

“寒塘那些遗书里也有我的一份,他把所有首饰都给了我,想让我帮衬戏班子的孩子们。不过那些东西我都留下了,待回去后给你当个念想吧。但是斯人已逝,雪无不要再如此伤怀了,你这样怎能让他安心?”

赵雪无哪里想到竟还有遗物留下,闻言也是有些惊讶,随后说道:“他真是好狠的心,除了那几句话,什么也不说给我留下,偏偏还叫我惦念着,想来也让人生气,那些玩意月儿只管卖了去吧,放在我眼前也是徒增伤感罢了。”

“雪无可是认真的?那些首饰我瞧着却不像唱戏的时候戴的,男子发饰也不过几个,大多数都是妙龄女子该戴的,许多都是新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送人的。”

江枕月看她脸上有了几分薄怒,也就敢逗她两句了。心上人死在自个儿眼前,论谁也是不能接受的,好友这般模样已经是极好的,她也不愿劝那些没用的话,倒不如一点点引着好友接受了。

赵雪无听了这话只一脸错愕,这却是她从未想过的,随后木讷的问道:“月儿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些东西我还是给你留下吧,不过雪无从此以后也得好好的。寒塘想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对他的念想就算不能消失,也不能让他担心才是。”

“好月儿,我知道了,多谢你。”

待两人说完这话,随后才谈起了旁的东西。一旁的江与乐也不禁舒了口气,她听见自个儿妹妹那些话时也不免吓了一跳,生怕刺激到好友,可没想到却出奇的安慰了下来,倒是让她有些惊叹。

苏州去往扬州的路,基本上都是官路,十分好走。只不过连日来的大雪,赵慎也不愿再耽搁,所以今日瞧着小了些就启程了。

但这运气不好却也不大好,他们出发时的天儿也不过下着小雪,如今却越下越大,四周白茫茫一片,连路都有些看不清,马儿拉着车更是有些寸步难行。护镖的兄弟二人也是极为有经验,见到此种情况也知道再走下去怕是要遇到危险,而且官路和旁的地方已经有些分不清,经过的地方已经是有些偏离了目的地的。

于是只见孙镖师连忙对着马车里头喊道:“主子们,这雪越下越大,咱们如今已经出了城许久,附近也没有村庄,不若先找个地方整顿一番吧,马儿怕是也走不了多远了。”

马车里的温长归闻言也挑开了帘子,只见那风雪瞬间就灌了进来,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公,这样下去恐怕外头赶车的下人也要吃不消了,不如让镖师将马车赶到附近林子里头以避风雪,待一会儿雪停了再走也不迟。”

赵慎虽然也不太懂其中学问,但也怕因此出事,点了点头吩咐道:“孙镖师,麻烦你找个能躲避风雪的地方停车吧。”

外头的人闻言回了声“好嘞”,也不再多言。只因那北风似寒刀一般打在人的脸上,如今外头赶车的几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身子不好的小厮早已经打着寒颤不知所以了,也只有两个镖师身强力壮的还能撑上一会儿。

待马车又走了一段路程,便瞧见附近有片山林,此时也别无他法,镖师和下人们也只能赶车进去,希望在树木的庇护下能少受些风寒,若不然怕是再过上一会儿,人都要冻坏了。

也不知谁嘟囔了句“这天儿真是见鬼了”,却让江枕月心头一咯噔。

秋季的水患还历历在目,可江南落雪,无论后世还是北朝,都不过是每到寒冬几场罢了,可今年连日的大雪,却让她不禁有些害怕。

几位女子本来也是想一探究竟,但那帘子掀开后的风实在是吓人,让她们也打消了心思,待外头说能下车了,都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众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也都对彼此颇为熟悉,除了自家下人,两位镖师为人豪爽忠肝义胆,也是颇让人敬佩,所以这般赶路也让大家有些担心。

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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