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热热闹闹的晚宴才宣告结束,丁家人被送回房间休息。

丁一航有些上头,撑到尹秀娥全家离去,还没等弟弟躺下,便呼噜连天见周公去了。

既是全场焦点,也是两家的衔接人,还是自家唯一饮酒者,丁一航自然不可能少喝。

“呼……呼……”

丁一航睡得又香又甜,梦境也是甜蜜温馨。

梦里,一会儿与好友开怀畅饮,一会儿和亲朋欢声笑语,一会儿为母亲穿上新衣,一会儿全家恣意天地。

爸爸出现了!

多日不见,爸爸还是那么帅气,那么有气质,而且也年轻了好多。

爸爸这是要参加什么活动?西装革履,新理发型,还拖着崭新的拉杆箱。

哦,机场,大飞机。

忽然,一片黑云飘来,转眼便布满了整个天际,云层中不时闪烁着电光。

“不,不要。”

“别去。”

丁一航心头猛然一悸,赶忙挥臂呼喊,但却根本发不出声。

爸爸没看到儿子手势,面带笑容的进了机舱,飞机起飞了。

“嗡……”

“咔嚓。”

一道闪电倾泄而下,拦腰斩向机身。

“爸,爸。”

“不要啊。”

“哥,醒醒,醒醒。”

耳旁响起弟弟呼唤,丁一航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哥,做怕梦了?”丁一搏睡眼惺松地问。

“就是梦见飞机……”话到此处,丁一航猛地坐了起来。

飞机?

丁一航脑中立时闪出另一场景:粼粼波光中,一架客机摇摆直下,随即火光冲天、碎屑横飞、哀声遍野。

不行,必须阻止悲剧发生。

心念及此,丁一航目光扫视屋内,随即苦笑摇头:现在只是1990年,电话怎么可能到处有?

“哥,你没事吧?”丁一搏不放心地问。

“有屁事。我睡醒了,出去转转。”丁一航穿衣下地,走出门去。

身后传来丁一搏唠叨:“褚勇哥六点送我们,别误了。”

“噔噔噔”,

昏黄灯影下,忽见一黑影匆匆而至,一楼值班员立时警觉:“干什么的?”

丁一航赶忙收住步子,主动来在亮光处,自报家门并做解释。

值班员询问了好大一通,只到核实无误才放行,这一磨蹭就是二十多分钟。

出宾馆时,外面黑乎乎的,时间也才凌晨四点多,但丁一航却不敢再有耽搁,而是一路小跑着找寻起了公用电话。

可是好几里走下来,仅看到两处公用电话标识,一处是邮局,一处是市百货,但全都关着门。

怎么办?已经五点了。

只能去那试试了。

丁一航几乎以百米速度连穿两条巷子,来到了距市医院不远处的报刊亭,这里同样关着。

“笃笃笃”,

“咚咚咚”,

“咣咣咣”,

又敲又砸,不但没敲开门,反而招来晨练团围攻。

眼瞅着就要被扭送公安了,报刊亭老头才气喘吁吁跑来,老头也是被人中途找来的。

“我有急事打电话,根本不是破坏报刊亭。”

“报刊亭里有什么可惦记的?”

“再说了,哪有这么明着破坏的?我也根本没带破坏性的工具呀。”

好说歹说,直到拿出十块预付话费来,老头才信了,众热心人也随即散去。

“打哪?”老头收了预付款,但并没把话机给对方。

打……渔城?金雕城?还是首都?稍稍迟疑之后,丁一航回道:“就打国家民……”

老头插话打断:“国内长途呀?十块可不行,这需要……”

实在耗不起时间,丁一航直接拍出一百元大钞:“这押金够吧?我自己打,你忙你的去。”

“够,够。”老头立即笑开了花,拿着钞票在灯光下照了又照,离开了报刊亭,“你打,你打,我去溜溜。”

丁一航没再费话,拿起听筒拨打查号台。

好大一会儿,听筒里有了声音,丁一航马上回应:“航空总局。”

“没有。”女声很干脆。

“没有?那就首都航……”

“没有,没有。到底知不知道?我这还忙着呢。”

意识到对方有挂断电话可能,丁一航赶忙好语相商:“就是管飞机的部门,您好好帮着查查。”

“管飞机的?”女声立即提高了音量,“你是哪?”

丁一航反应很快:“我有一亲戚在那上班,给我留过一电话,我把纸条丢了,所以……”

“我这有民用航空局的,你记一下……”

“好,好。”丁一航连连点头,记下了号码。

“0,1……”

拨号,查分机号,输入数字,电话里总算有了真人声音。

丁一航正要回应时,忽见不远处电杆后有一双眼睛,原来是报刊厅老头在窥探,于是赶忙压低了声音:“我不找哪位,而是报告一个重大消息。渔城飞金雕城飞机有劫匪,必须停飞检查,否则……”

电话里女声马上呼叫道:“有劫匪?哪个航班?航班号多少?具体起飞时间、降落时间?”

“具体是……”前世翻看老新闻时,丁一航刻意关注过,但真要具体信息又记不准确,只能尽量强调着,“反正早上七点多从渔城起飞,半小时左右劫匪就要行动,肯定是不能飞了。劫匪大概姓景,他会劫持机组人员,还说……”

女声再次打断:“姓景?你是哪里?做什么的?消息从何而来?”

丁一航急道:“别管我在哪、干什么的,这事肯定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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