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叭,啪叭。”

这是斧子劈柴的声音。

吴拂正在御刃宗柴房前,有气无力地抡着斧子。

他擦擦满头的汗,嘟嚷道:“唉,真没劲,整天劈柴,也不知何时才能了结!”

他低头看了看绑在腿上的装满铅的布袋,道:“哎,这玩艺绑在腿上都三个月了,也不知师父在玩什么花样!”

傍晚,庞透煜背着双手,溜达着走了过来,和蔼可亲地问道:“徒儿,柴砍完了吗?”

吴拂点头道:“懂了,丢下斧子,原地蹦一百下。”

庞透煜眯着眼,道:“徒儿,你的弹跳大有长进,你知道吗,为师很开心的!”

吴拂哭丧着脸,道:“师父,我每天都这么干,你到底是在教我什么功夫?”

庞透煜道:“看你这般火侯,已经差不多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徒儿,你看好了!”

“了”字还没说完,庞透煜已拔地而起,飞上一丈高。轻若鸿毛似的站在一根只有拇指短的树枝上。

吴拂看在眼里,大惊道:“哇,师父!你飞这么高,不吃力吗?”

庞透煜飘落下,笑道:“吃力?不不不,只要你肯用功,掌握其中的奥妙,跳这么高是毛油问题的!”

吴拂急了,道:“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学呢?”

庞透煜微微一笑,道:“徒儿,随我来,为师今晚就教你。”

吴拂兴奋地道:“真的?师父真好,顶呱呱,嘿嘿嘿……”

庞透煜望着吴拂这副傻样,心里荡漾起阵阵爱的涟漪。

吴拂随庞透煜来到御刃宗的练功密室,庞透煜指着一块蒲团道:“徒儿,你坐在上面闭眼,将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我不叫‘好’,你千万别动!”

吴拂满腹狐疑地看着庞透煜,往蒲团上一坐,双手在胸前合十,心里想道:“这老头子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说我在这里坐上一会儿,就能蹦三丈高,该不会是这老头子在耍我吧!”

正胡思乱想,忽听庞透煜的声音道:“徒儿,你可千万别动,也万万不可睁开眼偷看,切记,切记!”

吴拂紧闭双眼,道:“师父,你尽管放心,就是天蹋下来,我也权当不知道!”

庞透煜道:“那就好!”

密室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吴拂端坐在蒲团上,隐隐约约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在慢慢地逼向自己,而且这股压力越来越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滋……”吴拂受不了,感觉到自己的两条小胳膊如同被两把刀扎了一下,痛得差点哭爹喊娘。

吴拂刚想动,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庞透煜嘱咐自己时的那种诚恳的神态,便一咬牙,硬挺了下来。

豆大的汗珠顺着吴拂的腮帮子往下流。

慢慢地,吴拂觉得不那么痛了,倒是觉得体内有股热腾腾的气流,如同突破缺口的江河之水一般,不停地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

吴拂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被这股气流顶得一根根竖起来。

约莫有半个时辰,吴拂忽然觉得身体一阵轻松,整个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时,他耳边又响起庞透煜的声音道:“徒……徒儿,你……可……可以自由活……活动了!”

声音极其微弱,宛如从病人的嘴里吐出来的。

吴拂心下咯噔一响,忙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庞透煜。

庞透煜脸色煞白,额头上积满了晶莹的汗珠,胸前起伏不定,似在喘粗气。

吴拂见状,大惊失色,从蒲团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庞透煜身旁,急促地问道:“师父,师父,你……你这是怎么了?”

庞透煜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徒儿,别担心,为师并没什么大碍,稍稍休息片刻就行,你先出去吧!”

吴拂憨憨呆呆地望着庞透煜,道:“师父,您……”

庞透煜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吴拂一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可是一看庞透煜正在闭目养神,只好欲言又止,耸耸肩,摇着头走了出去。

来到密室外面,吴拂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踢了踢僵硬的腿,深吸一口气,道:“哇,还是外面的世界精彩啊!”

说完,他望着树上的一双正在欢唱的鸟儿,一揪嘴,“啾啾”地学着,仿佛是在互相交流感情一般。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传入吴拂的耳中。

吴拂大惊,眯着眼,循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

一个青翠的小点由远而近。

吴拂看出那点儿原来是一个身着青翠纱袍的少女。

那少女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似丧家之犬,粉扑扑的小脸蛋上,罩满了灰尘和汗水。

吴拂当场就被少女的容貌所倾倒,惊为天人,张着嘴,直楞楞地望着她。

啊……

刚才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尖叫声之后,又传来一阵衣袂之声,一条灰色的身影横在少女的面前。

少女停下脚步,花容失色,颤抖着手指着他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灰衣人阴沉沉地道:“丫头,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不如老实点,随我回去见我们家掌门!”

吴拂的目光被灰衣人挡住,看不见少女,他心里一急,扯着喉咙大声嚷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死皮赖脸地拦着人家女孩干嘛?”

灰衣人头也不回地道:“小子,不关你的闲事,我劝你少管!”

吴拂撸起袖子,道:“哟呵,你叫我小子,也不问问我是谁,告诉你,小爷我今天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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