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造化之法,师弟隐瞒的吾好苦啊。”

一道幽灵的声音,宛若近在眼前,又忽似觉在天边。

沧海回首一望,一道血红的眼睛,在山脚下,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兔儿爷?”

“师弟,什么?这个名字,本座好久没有听到了。”

“长耳定光仙,不在师尊坐下,随侍左右,怎么有空来本座这里。”

沧海面色不渝,来者不善啊。

“师弟,何必如此见外,本座也不过是恰逢其会,来此看看,究竟是截教哪个不长眼的弟子,敢坏了燃灯师叔的大事。”

猩红的双眼,闪烁着,一双大耳朵,聆听万物,凸起的大板牙,不时的咬着一根胡萝卜,微笑的注视着沧海。

“长耳定光仙,本座何时记得阐教与截教的关系这么好了。”

沧海回忆着过往的岁月,两教门徒,背地里,各自下的黑手,连最基本的表面和睦,都不屑于维护,又这么会一家亲呢?

“师弟,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吾等皆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不过是在相互利用罢了,今日的生死相斗,明日,或许就会坐在一起吃胡萝卜。”

长耳定光仙,将一根鲜艳的胡萝卜,递到沧海的嘴边。

沧海打断那只毛茸茸的手。

“师兄,还是不要给本座吃你这仙人身了,谁不知道,师兄才是腹黑的鼻祖。每一根胡萝卜,可都是一条鲜活的仙人体。”

“生命轮回,本身就是如此,不是我吃他,就是他吃我,师弟,不是与本座做的同样的事情吗?”长耳定光仙,眨了眨血红的双眼。

沧海眉头一皱,道:“不同,本座可不会食仙,只不过是打落他们的仙骨,重归凡尘罢了,让他们也体验一下,山下无辜的冤魂。是如何被他们残杀的。”

“师弟,还是这样的虚伪。”

长耳定光仙不屑的注视着沧海,血红的双眼,扫视着青铜鼎中,两个奄奄一息的金鳞鱼。

随手捞起。

仙光闪烁。一道道玄妙的符文,包裹着金鳞鱼,片刻的功夫,起色半点全无。

兔儿爷面色不喜,怒视着沧海,似乎再说,本大爷兴情很不爽,你看着办。

沧海无动于衷,铁锅煮沸,黄油刺啦啦的冒着气泡,随手将那半扇鱼肉,扔进铁锅,盖上锅盖。

静静的等待了三秒。

出锅!

香喷喷的鱼肉,外焦里嫩,刺啦啦的吃起来。

仔细的回味一番,不错,就是少了香葱的味道,少了些许灵魂。

曹宝所化的金鳞鱼,裸露在外的鱼骨,顷刻之间,就被血肉所包裹。

神色萎靡的在虚空之中,摆动着鱼尾。

“师弟,是否可以暂时先解开他们身上的束缚。”

“师兄,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你的事情,本座已然猜测的七七八八,终究不过是无间风云。师弟不想管,还是早日回去吧。”

沧海回首送客。

“《楞伽经》:五无间者。一者杀母。二者杀父。三者杀阿罗汉。四者破和合僧。五者恶心出佛身血。《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若有人破和合众已。此人定生无间之罪。亦成无间之业者。”

“师兄,何时对于佛教典籍,如数家真。”沧海戏谑的注视着兔儿爷。

长耳定光仙,会心一笑。

“佛本是道,本座也不过是涉猎广泛,师弟着相了。”

“是吗?西方教,似乎已然有了脱离玄门的意思,洪荒众生皆知晓,若是通天师尊在此,不知作何感想啊。”

沧海叹息一声。

兔儿爷退后一步。

白芷般的大板牙,狠狠的将胡萝卜给咬碎,吞入肚子之中。

“师弟,不要逼本座杀了你。”

“师兄,截教三戒之一,不可杀同门。师兄作为通天师尊随侍七仙之一,不会将这条戒律都忘记了吧。”

“没有人知道,自然也就死无对证。”

“那就试一试吧。”

沧海不动如山,以兔儿爷的心性,还没有那个胆量,在这个节骨眼,判离截教,他不敢,若不然,他会受到数万截教弟子的攻伐。

一个胆小如鼠的仙人。

沧海又怎么会在意。

“师弟,本座自然不会轻易出手,若是西方佛陀亲自出手呢?”

兔儿爷笑的有些癫狂,身后出现一佛陀,身上披着金缕编制的袈裟,闪烁着金光,红布垂落,与微风处,可见赤足。

笑态盈盈,宰相肚子不撑船。

“原来是弥勒佛陀亲自来访,贫道有失远迎。”

“沧海还是不要执迷不悟,若是将他们放了,本座既往不咎,如何?”

“形势比人强,自然不无不可,可师兄,还是要想想,如何应付师尊的讨伐吧,圣人一念,看尽沧海桑田。一切尽在不言中。就此别过。”

双手挥舞着铁钩,从金鳞鱼的下颚处,拔出。

两个身无半片衣遮羞的道人,跪坐于地。双目有些呆滞,浑身颤抖,无神的望着远方。看沧海之背影。

如蛇蝎缠绕于身,状若疯狂。挥舞着拳头。

随着沧海的眼神一撇,惊慌失措的躲在弥勒的身后。

“此间事了,长耳定光仙,好自为之,弥勒佛陀,就此别过。”

沧海施展纵地金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长耳定光仙,你这位师弟,藏的够深啊,三十六天罡之法,已然习得其二。”弥勒身有余悸。

不忍直视的将紧抓着袈裟,不肯放手的萧升、曹宝不着痕迹的推开。

“吾教云霄仙子,看上的人物,有岂会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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