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看……”奚荣昇想到了姬歧敛眸给他整理衣装的样子,又问,“皇后喜欢孤吗?”

受伤前的陛下可不会问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罗焯道:“肯定是喜欢的。”

“哦?你现在怎么敢肯定了。”

罗焯:“陛下你痴傻……失去神智的这六年,一直是殿下在照顾你。而且当年也算是殿下主动向您表的白。”

“他怎么同孤表的白?”

罗焯想着时辰,御书房那边也该结束了,于是快刀斩乱麻,简洁地道:“就你约他出去看灯市,问他是不是喜欢你。殿下跪下告罪。”

奚荣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两人大眼瞪小眼,盯着看了半晌。

奚荣昇:“完了?这就算表白?”

罗焯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儿,又道:“殿下当时脸色煞白,一直说有罪。后来是你非逼着殿下说出喜欢,之后你就向殿下求亲了。”

罗焯实在是不想回忆当年的事。

每次一回忆,仿佛又回到了受奚荣昇念叨支配的恐惧中。

那段时间,奚荣昇每天都揪着他说:“你听到了吧?他说无论如何也愿意和孤成亲。”

“哇哦,看来他真是爱死孤了。”

“唉,他为什么不早点和孤说呢?还要孤问。不然我们早成亲了。”

罗焯开始还礼貌性地应答几声,后来他就发现自己应不应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奚荣昇压根就是在自嗨,不在乎他理没理他。

于是罗焯就练就了过耳即略的工夫,已经修炼到了任凭陛下如何在自己耳边滔滔不绝,他都能只字未记的境界。

灵族是个等级严明的地方。

甭说是母亲出自下九族,身为男子的姬歧了,就算是原昌侯的嫡嗣,以其身份顶破了天也只能做个贵妃。

所以说,尽管姬歧能力出众,仅凭身份,他也是没资格当上皇后的。

但奚荣昇是认真的。

为了让朝中那群老顽固松口,他花了很大的工夫。

奚荣昇观念简单。他是觉得,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就完事了。

作为感情经验丰富的罗焯只想说,感情一事还真没那么简单的。

陛下别扭,有什么话都拐弯抹角。而殿下的心思更比常人敏感细腻。

两人又从来不谈心。

表面是和和睦睦,恩恩爱爱,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

这般想着,只听奚荣昇很是莫名地道:“既然我们相互喜欢,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罗焯:“……”

他试图说明,“但是陛下有时候太不坦率,殿下可能会误解陛下的好意,而陛下不与殿下沟通,也就不知道殿下真实想法……”

奚荣昇失了忆,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方面。

只得道:“孤知道了。”

罗焯忽然看了门的方向一眼,提醒道:“陛下,殿下回了。”

奚荣昇会意,钻进了被窝里。

没多久,门被推开了。

身穿玄色宫服的姬歧迈步走入了内殿。

他先是看了静立在一旁的罗焯一眼,方才走到了床边。

奚荣昇闭着眼,听到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睁眼伸手,将人给扯上了床。

罗焯:“……”陛下的路子怎么变得这么野?

他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姬歧对他防不胜防,摔到床上,身上压了具炙热的躯体,他还一脸懵逼,随后嘴就被堵住了。

湿滑的舌轻巧地撬开了他的牙关,他的唇被细细地吸吮着,口腔的每一处都被温柔地侵略过。

奚荣昇的接吻技巧高得他自己都意想不到,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在驱使。

“唔……”

姬歧初时懵逼,后来也情不自禁地揽住了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

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唇分开时,姬歧似乎是意犹未尽,在他离开后,还下意识地主动微微仰起头,又碰上了他的唇,好似是想要再来一吻,但理智又令他堪堪停住了,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道:“陛下你……”

他的言语戛然而止。

他本来想问“陛下你恢复神智了吗?”

但转念一想不大可能。

清醒的奚荣昇是不会这样亲吻他的。

果不其然,见奚荣昇又俯下了身,将脑袋埋到了他的肩窝,细细地亲吻他的侧颈。他能感受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大腿。

饱经人事的姬歧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陛下自受伤后,已经六年没有解决过生理需求了。

以前陛下定期每五日需要纾解,会召他去侍寝。时间固定,就连次数也是固定的两次,每次一模一样,不多不少,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个泄欲工具。

尽管自己大概是与陛下的真爱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在床上,陛下还是不大乐意看到他的脸,姿势总是用后入。

姬歧料想奚荣昇现在对他又是亲亲,又是抱抱的,是因为这么多年没纾解给憋的。

成亲多年的夫夫了,他当然也不可能还故作矜持。

他隔着布料握住了奚荣昇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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