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高台之上的帝位空悬,姬歧端坐在象征皇后的高位上,俯瞰着下面的百官。

官员们分为了左右两边,分庭抗礼,每边的最前面都只站着一人。

现在议论的是他昨夜临时出宫去军部处理的意外。

蚩族与灵族由于信仰不同,所以修炼的真气也不同。

蚩族修炼的“气”被灵族称为魔气。

皇城布有结界,以确保蚩族人不能够踏足分毫。

军部也是负责维护这结界的。

昨日,结界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漏洞,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虽然目前是抢补完成了,但还不能保证这漏洞是否为蚩族人所为,以及皇城内目前是否混入了蚩族人。

军部尚书汇报的过程中,作为长老院统管的二长老安承珂却是持着一副与己无关,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她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样貌出色,但寡淡的神情硬是盖住了她的七分颜色,显得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另一边的元乾院正卿支懿留着长须,气质优雅,倒有几分道风仙骨的意味。

与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听得专注,时而露出“居然发生了这种事”的讶诧神情。

姬歧道:“此事也是丘尚书的失职。”

军部尚书跪下身,“臣愿领罚。”

姬歧看了眼安承柯,见她始终不为所动,道:“查出缘由,到时再来定过失。”

“是!臣定尽快查出始作俑者。”

“起来吧。”

军部尚书归了队,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来,禀报道:“殿下,枢州传来消息……”

朝会散去。

安承柯走出了大殿,只听后面传来个声音道:“安长老,等一等。”

安承柯停了下来,古井无波的眼睛地看向了支懿,“何事?”

支懿没有被她冷冽的气场给吓到,反倒是揣着袖子,笑眯眯地走近了些,“安长老今天心情不错啊?”

路过的群臣:“……”安长老每天一副别人欠了她百八十万的样子,你又是从哪里看出她心情好的?

安承柯懒得应和他的屁话,转身就走。

“欸,安长老。”支懿快步追上了她,给他们之间设了个隔音结界,“听说陛下病情有所好转,你可要同我一同去探望陛下?”

“本座会去,但不会同你。”

支懿道:“都是有上千年交情的老伙计了,你又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安承柯有点不耐烦,“你究竟想做什么?”

“昨日……也有可能是前日,结界破了,恰好昨日陛下好转了。你说说,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支懿瞅着她的神色,又道:“好巧不巧,听说御花园那边,因为宫侍的失误,导致灵植大面积枯死……”

灵植唯有可能是接触了脏物,亦或者是接触了蚩族人的魔气,才会枯死。

安承柯面无表情道:“你是想说有蚩族人混进了皇宫,还特意跑去御花园转了转,看了看风景?”

灵植并不是只有御花园才有,路边种植的也皆是灵植。但只有御花园的灵植出了问题。

支懿微微一笑,低声道:“我记得陛下年少时曾在宫中挖过一条暗道,也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呢?”

安承柯眼眸一眯,扫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别插手不相关的事。”

支懿还没完,他凑到了安承柯耳边。

“那位回来……除了诊治陛下,难道就没拜访安长老?”

安承柯倏地抬眼,眸中迸射出了冷冽的寒光,“支懿!”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支懿满脸无辜,退后了几步,“哎呀呀,安长老可不要动了肝火,伤身体。”

“成天多管闲事,你还是自己约束好手底下的那些个不省心的小鬼吧。”安承柯的气势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又恢复了之前寡淡的模样,声线清冷,“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

支懿微笑道:“多谢安长老提醒,在下一定注意。”

“呵。”安承柯只是冷笑了一声,挥袖撤下了两人之间的隔音结界,大步离去了。

自从接管了大权后,姬歧每天都很疲惫。

他大概是真的不适合做统领者,而适合在辅佐者的位置。

做“代理皇帝”,和做皇后,是完不一样的,不仅是要做出决策,还需要懂得平衡各方势力,懂得取舍与权衡。而百官,乃至百姓的目光部都凝聚在他身上,可能他只是一个微小的决定,就可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他懂得如何治理,但却时常无法理解那些与他出身迥异的贵族们的观念,更无法设身处地地在他们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过往,奚荣昇做得很出色,也将他保护得很好。

至少以前在政务方面,他做得很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现在则是要再三思索,心想若处在这里的是陛下,他又会怎么做呢?

陛下真的比他强太多了。

蚩族那边,危其靳同样是治理得有条不紊,从这一点上来看……

危其靳还是连陛下的脚指甲都比不过!

奚荣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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