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奚荣昇的想法没有如意,因为姬歧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随他一道的是个着紫色官袍的女子。

奚荣昇瞧着她,觉得很是面善,然而由于没有记忆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安承柯也在打量“情况好转”的陛下。

她的神情始终是平静无波的,但奚荣昇就是觉得她的目光好似可以看透自己伪装的表面般。

姬歧在他身前站定,微微弯身,轻声道:“陛下,这是安长老,您还记得她吗?”

对方的眼神过于犀利,奚荣昇有种莫名的心虚,没好意思在对方的面前装疯卖傻。

在姬歧看来,则是陛下见到了安长老后,就呆住了。

“殿下。”安承柯忽然对姬歧道,“能让臣单独给陛下看看吗?”

安承柯的修为丝毫不逊于盛时期的奚荣昇,她也是绝对可信的。

姬歧应了下来,走前仍是不太放心地看了好几眼“呆坐”在床上的奚荣昇。

殿内的人都退下,大门关上。

安承柯凝视着奚荣昇,开了口,“陛下还记得我么?”

奚荣昇眉头轻微地一动。

她这是知道他失忆了?还是不清楚他的情况,在试探他?

他并留意到对方的自称不再是“臣”,而是“我”。

没等他回答,安承柯就走到了他身边,伸手要触碰他的额头。

奚荣昇下意识地躲开了。

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放了下来。

安承柯垂眼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下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腾,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奚荣昇感觉到了奇怪。

为安承柯这有些诡异的态度。

似乎对方与他的关系,不仅仅是君臣。

罗焯给他的资料是经过删减的。

在看到资料时,他就发现了。

那些资料中没有包括关于他血亲的。

最后,安承柯退后了一步。

她道:“危其靳来找过我。”

这话就是暗示说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了。

奚荣昇稍一挑眉。

“孤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需要去圣殿去取元圣灵录?”

“大概是。”

安承柯点了点头,简练地道:“臣知道了,这就去安排陛下出行事宜。”

眼看她雷厉风行地就要走,奚荣昇赶忙叫住了她,“等等!”

安承柯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

在对方的目光直视下,奚荣昇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但为了自己的幸福,他还是坚挺地说道:“不要告诉皇后,孤已经恢复了神智。”

“……”安承柯半晌没说出话来。

奚荣昇更觉得羞耻了,但没有显露出来,挺着胸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臣知道了。”安承柯道,“只是陛下从圣殿回来后,可不得再沉溺于感情了。陛下既已恢复清醒,大权再继续由皇后掌管,毕竟不像话。”

奚荣昇觉得由姬歧掌权也没什么不好。

似是知晓他在想什么,安承柯又道:“皇后有下九族血统,就算他能力出众,也难以服众。他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只是长此以往,受伤的只会是他。陛下还是早日挑起大梁吧。”

奚荣昇又想到罗焯提起当年安承柯因为姬歧血统问题,极力阻止他娶姬歧,半是试探,又半是疑惑地道:“血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似是讶异于他会向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安承柯难得地愣了一下,很快她的眼眸归于了暗色,答道:“所谓‘血统’由人定义。重要的不是血统,而是人心。”

奚荣昇更惊讶了。

既然对方是持这样的观念,却又为何会……

电光火石间,他觉得对方的话有些耳熟,自己似乎是听到过。

灵感犹如指间的水顷刻间又流走了。

安承柯见他拧眉沉思,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姬歧守在殿外,见她出来,上前询问道:“安长老,陛下怎么样了?”

安承柯瞅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陛下灵海的混沌消散了一些,显露出了损伤处,圣殿中大概有能让陛下痊愈的办法。”

“圣殿?”姬歧皱起了眉。

他是知道圣殿的存在的。

据说圣殿中存放着皇族秘史,与各种稀世珍宝,最重要的是,灵族圣物六阳万象书就存于圣殿。

“只是圣殿唯有陛下才能进去,陛下心智还不,又如何在里面找寻到办法呢?”

安承柯:“……”

“圣殿内有守殿人,他会指引陛下。”

姬歧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安长老。”

“陛下出行一事,交由臣负责。”安承柯平淡地道,“听闻有人抓到了殿下同父异母的兄长的小辫子,他们打算给殿下泼个不得了的脏水。”她点到为止,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臣告退。”

姬歧神色一凝,抱拳道:“多谢安长老的提醒。”

安承柯只微一颔首,转身离去了。

奚荣昇仍在尝试捕捉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灵感。

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越从脑海中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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