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

两日前,皇帝突然失踪,摄政王在寻找皇帝的途中下落不明,太后对外宣称皇帝身体不适,摄政王陪同去凤眠山问道求医。

京城风声鹤唳,护龙卫倾巢而动,摄政王府大门紧闭,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在找人。

月斥国太子进宫面圣,太后亲自主持,把朝宴直接设在了仁寿宫,隐隐宣誓这将是新的权力中心。

月斥国太子章回吉,送上进贡大礼,表达与大楚邦交的友好意愿。

冗长的仪式过后,章回吉突然郑重其事跪在地上,右手放置心口起誓:“孤愿以太子妃之位求娶大楚贵女,与她同心同德,筑大楚与月斥百年之好。”

一语惊四座,大臣面面相觑,早前月斥国上递的国书里,没有联姻这一项。

谁不知道章回吉侧妃五十多人,在月斥国名声极差。大楚没有公主,他提的是贵女,必然要从大臣家里选。

在场唯一脸色不变的是魏太后,她扬声道:“章太子有此诚心,哀家岂能不依。众位爱卿觉得,哪家贵女可担此殊荣?嗯?”

月斥和大楚关系算不上好,把持朝政的两父子更是骄奢淫逸,说话像放屁,指不定哪天就开战了。

没人愿意把女儿送进龙潭虎穴,得一虚假老丈人名声,断送官场之路。

此时他们心里不由自主想起摄政王的好来。

只有小国求大国联姻,以求庇佑,大楚国力强盛,章回吉算什么东西,虚情假意地说什么同心同德,若是摄政王在此,怕是直接把人撅回月斥永不犯境!

可现在主持的是太后。

魏太后轻蔑地扫了一眼底下,大臣们眼观鼻鼻关心,她笑道:“哀家以为,谢家之女谢朝月,年龄、品性都与章太子极为相配。”

“啊?”

“这——”

“这不妥啊。”

谢朝月是镇西将军谢朝云的亲妹,二人父母早逝,相依为命,谢将军对唯一的妹妹视如眼珠。

往深了想,谢将军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与摄政王是生死之交,奉命镇守西域,前月刚打了胜仗,击溃敌军于大楚边境百里之外,二十年内不敢再犯。如今在回京复命的路上,预计五天后就到。

而这桩婚事若是定下,章回吉便会启程带谢朝月回月斥国,姑娘名声要紧,退婚都不成。

届时,谢朝月就是月斥国扣在手里的人质,若两国冲突,谢朝云率领的镇西军对上月斥国便有所忌惮。

太后宁愿引狼入室,也要斩摄政王一臂!

有立场反驳太后赐婚的,其一是摄政王,如今不在,其二是谢将军的叔父,谢立百。

摄政王一派的大臣不由得转头去看队伍最末的小官,期望他出面拒绝。

谢立百低着头数宣政殿的地砖,一看便知和太后通过气了。

太后满意:“既然谢家无异议,那好,哀家现在就下旨赐婚——”

“禀太后,谢将军曾闲聊时和微臣提起,说是对谢千金的婚事另有安排,可能是私底下和哪家公子定了婚约,五日之后,谢将军即可到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道长兄如父,不如等五日后再行定夺。”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道。

“李侍郎等得,章太子却等不得。今早月斥来书,说国主病重,要章太子即日返程。”太后早已预备好说辞,“谢家世代忠烈,眼前,谢朝月若是代表我大楚与月斥联姻,为两国人民挣百年安宁,若是谢老将军在此,也会欣然应允。谢大人,你说是么?”

谢立百冷汗直流,畏畏缩缩地上前:“太后说的是,侄女不曾有过婚约,太后指婚是我那侄女的荣幸。”

谢家辈分最高的人都同意了,其余大臣就不好再说什么。现在局势扑朔迷离,大多数人选择静观其变,反正以女子联姻,自古有之。

一刻之后,婚书下达,尘埃落定。

魏太后眼里精光熠熠:“明日早朝,哀家替陛下送别章太子,届时另有要事相商,各位万不可缺席。”

“臣恭送太后。”百官哗啦跪下一片,心里都在想,明天,太后怕是要把摄政王和陛下失踪之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了。遂各自散去,该通知的通知,该准备的准备。

日上三竿,萧蘅第一次睡过了早朝时间。

一夜暴雨砸蔫了海棠,楚昭游趴在床上,可喜的是,在他的严防死守下,脸蛋依然白白净净的。

萧蘅在他旁边,宛若严守领地的狼王,守着守着,微微低下头,自以为悄悄地,亲了一下楚昭游的嘴角。

昨晚楚昭游不让亲嘴巴,他觉得他这英勇舍身的壮举,绝不能让一个亲吻弄变味了。

萧蘅练了一晚上,仍旧没有学会控制力道,一开始学不会,后来停不下,差点把楚昭游弄傻。

楚昭游心里惦记着老头的药有没有效,睡不踏实,让这动静极大的一声亲吻弄醒了。

想抬手抹把嘴,楚昭游刚一动手指,肌肉酸痛,于是欣然放弃这个念头。

他身上乱七八糟地穿着衣服,不知道小黑什么时候给他套上的。

楚昭游一动,萧蘅大型犬似的挤过来,托着腰扶起他。

“我渴……”一开口,嗓音嘶哑地不像话,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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