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提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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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严镇看上去似乎程都保持了冷静和沉着,但事实上,直面这样疯狂的场面,受到的精神冲击还是比想象中要大。

——尤其两位当事人都与他过分稔熟,他算得上是在最近的距离围观了这整一出人间惨剧,剧情实在太过波折,结局也令人唏嘘,实在很难不搅乱他业已混沌一片的心绪。

他坐在后座上。

靠着窗,抵着前额,数着街边飞逝而过的霓虹灯妄图转移注意力。

并没有什么效果。

乔逸之和姜凌那些片段,还是固执地汹涌而过上裹挟着黑色的情绪拍到他眼前:

最开始不过是一个酒后的玩笑。不知是谁嫉妒乔逸之女朋友换得快,起哄说他再怎么校园男神、八面玲珑,也绝搞不定姜凌。

——姜凌是拿奖学金的,大学霸,在他们这个土豪遍地的学校里算得一个异类。脾气很好,总是带着笑。看上去和谁关系都不错,实际上和谁都很疏远。作为和严镇乔逸之同等热门的女生“集火”对象,居然到高二下半学期还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被送了个外号:“高崖上微笑的花”。

乔逸之彼时年轻气盛。天下万事从来唾手可得。哪里经得起人这样激。

也不管合不合适。

当即拍板一定把姜凌追到手。

这一追就是两年。从国内追到国外。还真让他追到手了。

严镇初听时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奇怪:乔逸之追人的时候,是为了一个笑容,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对方面前的。他有钱,有情趣,有教养,长得好,脑子活,柔情蜜意比一百个严镇加起来都多。任谁都很难不被打动。

可谈恋爱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三个月,严镇就陆陆续续听到他抱怨麻烦。再后来,一个聚会上,说漏了嘴被姜凌听到,便很知趣地结束了这段关系。

朋友们大多都夸乔逸之,说拿得起放得下不愧乔大少,又祝贺他重归自由。严镇却觉得不太好,私下去看过姜凌一次——姜凌想要做无所谓状,却并不得法。毕竟在怎么举止得宜,眼神也藏不住——那双眼睛曾经也是星光闪烁的,彼时却熄灭了,黯淡无神,活像两个黑洞。

即便严镇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也看得心惊肉跳。当晚回去,就很郑重拒绝了当时在追自己的学妹。从此再也不敢接这种茬。找人也尽量纯粹把关系限制在性欲、陪伴和金钱里,谨慎地避开“产生爱情”的可能性——他有钱,有资源,有身份,有回旋的余地,玩得起,尽可以凭一时兴起任性;但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他片刻的一念之差,或许是别人一辈子的刻骨铭心。这太沉重。他回报不起,世界这么大,进退得体的人那么多,何必造孽呢。

他自以为聪明。

从源头上杜绝了悲剧的可能。

绝不会握像乔逸之那样后悔不迭,失态地喝得醉醺醺地一边哭一边说“都是姜凌的错,和他那种人交往过,看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意思”;不需要从旁人嘴里听说自己前男友自杀的经历并为此而痛彻心扉;也不用腆着脸、编造无数新的谎言追一个对自己完没有印象的故人,再在真相被揭穿的时候极限狂奔阻止他第二次自杀……

他可以冷眼旁观。

做个清醒自持的局外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这类问题上,没有人是局外人。

他的一切自作聪明,到头来最多不过是更换悲剧的形式。

——然而在开始之前,谁又能想到,先动心的会是他严镇呢?

严镇长叹一声,摁了摁眉心,打开车门上楼去。

到房间随便把被扯破的衬衫一丢,睡衣都没换就倒在床上。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

一整天情绪激烈起伏,遭遇无数计划外的情况,纵然严镇是铁打的神经,眼下也到了极限的边缘。他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只凭着本能把苏谨心捞过来圈在怀里搂紧,鼻尖拱在苏谨心的后颈上,嗅苏谨心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味——姜凌扑过来拽住他手臂的模样在他眼前不断地闪回,枯瘦的、憔悴的,眼窝凹陷,眼神疯狂……哪里还有一丁点中学时那个“人帅笑容甜十项能大学霸”的影子。

同样陷在其中的乔逸之,也不过还硬撑着一个风流倜傥的壳,凑近一看,眼底是悔恨和绝望划下的斑驳伤痕。

不良的关系竟然能折磨人到这种地步。

严镇其实是后怕的。

他知道自己本质上和乔逸之也没有什么不同——家世优渥,想要的东西从来唾手可得。如果不是身边正有一个如此惨烈的案例,他或许根本不会意识到人是如此脆弱,感情是如此经不起风雨。那样的话,也许苏谨心……

严镇不敢细想,只是无意识地把怀抱收得更紧。

怀里的人忽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严镇这才想起乔逸之家里给姜凌点着安神的熏香。连忙撑起身。哪怕上下眼皮都快要黏上了,还是硬熬着去浴室冲澡。

他把水温调得很低。

多少是冷却了一下过负的头脑,做了个冲动却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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