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湿气在她的鬓角出喷洒开来。

唐妩好笑地回看着他,她突然觉得这男女之事的妙趣,有时便在于一个清醒着,另一个却还沉迷着。

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背脊,唐妩爱极了他这幅得意又深情的模样。

她也不戳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烛火摇曳,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她的喜桐院,这是他的岁安堂。

关于“不能同榻而眠”这个事,唐妩到底还是计较的。

就像现在,她已经很累了,若是这时候再叫她起身穿衣裳回喜桐院去,那真还不如让她直接睡地上。

况且外面现在还是冬季,她都能想象到外面的寒风刮的有多么的厉害……冷风入袖,不打上几个冷颤才怪。

哪有能在这抱个热乎乎的身子睡觉来的舒服……

真般想着,唐妩便又将左手抬起放到了太阳穴上来回打转。

“怎么了?”郢王道。

“妾身……感觉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反倒是露馅儿了。

直到唐妩看到他眼里荡漾着笑意,她就知道自己这出是白演了,于是特意赶在他没开口之前,娇滴滴地凶道:“殿下若是现在叫我回去,那我们今晚就干脆都别睡了!”

说完这话,唐妩这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抖。

一场耳鬓厮磨的情事,真的很容易就让人暂时忘记了本分二字。

唐妩想想她自己也就是他一整个院子女人中的一个,便越发觉得这样同他讲话,到底还是放肆了。

唐妩只能默默地给自己铺起台阶来……

她一边坐起身子,一边伸手去够地上那些凌乱无序的衣物。

她那件鹅黄缎的肚兜实在是被他扔的有些远,她使劲抻着胳膊去够,也还差上一点,她奋力向前一拱,眼瞧着就要摸到了,却不小心打了个踉跄,直直地就要栽到床下去。

还好这时郢王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腰身,才帮她稳住了重心。

不做那事的时候,肌肤赤裸相贴,总还是让她有些羞涩的。

她伸手试图去拨弄开他此刻桎梏自己的大掌,不料他却越扣越紧。

“殿下这是何意?”唐妩侧头道。

“留下。”他嗓音嘶哑道。

安茹儿自从知道唐家那对无耻的夫妇登门后,她便一会儿派一个人去岁安堂那边探听消息。

一个人回来说,殿下给唐家夫妇赏了宅子,已经给他们安顿下来了。

安茹儿愁眉不展,连个笑模样都没给这人。

过会儿第二个回来说,殿下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让唐姨娘去跪祠堂,且前三天还不允许她进食。

安茹儿心里一喜,便赏了第二个回来的丫头两个月的例钱。

可她怎么左等右等……

怎么还是不见有人押着她去祠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