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肥四?”广播一遍过去,程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又仔仔细细听了一遍,飞快扭头惊讶地问阮音:“你又和一班的人吵起来了?这回竟然还吵到教务处了??你把人家打伤了??”

阮音听见广播一开始也挺不知所措的,后来特意对了对人名,大概猜出来原因了。

“没,我没和他们吵,应该是另一件事。”

程宁俯身过来,“听起来很严重啊。教务处一趟,凶多吉少了姐妹!”

“我先过去,回来和你细讲。”阮音合上英语书,从椅子上站起来,若有所思。

“成,你要多多保重阮音。”程宁往前一靠,给她让了个出去的位置。

“我肯定好手好脚回来,你放心。”

阮音走出教室的时候,播音室的同学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播着通知,搞得同层楼走廊和教室窗边的人一瞧见当事人之一的阮音路过,就开始默默指指点点。

阮音在一双双热切目子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走过。

这种像猴子一样被观察的状态,她前不久才感受过,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无视了。

成中的教学楼和政务楼是双子楼,中间横跨一条露天长廊,两面通风。

早自修下课到第一节课上课中间只有十几分钟,她估摸着这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索性去得不急不慢,沿途还问了两个碰面的同学路怎么走。

读了这么多年书,教务处还是头一遭去,难免有点不熟。

上了一层楼,又拐了一个弯,她找到了挂着“教务处”三个大字的门牌。

阮音慢悠悠踱步到门边。

“你你你,你说说你们几个,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在校门外打人?!一个个血气方刚书都不想读了是吧?”

洪亮的责骂声从门内窜出来,阮音被震得一顿。

阮音探头,广播里报到的一班四个男生正排排站在里头。

他们身前拿着不知道哪来的鸡毛掸子的人,是一位眼熟但她不认识的上了点年级的男教师。

“打就打了,还把人打进医院?!你们平时闹事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种时候一点分寸都没有?!少打两拳要害现在就能少担些责任,这个道理懂不懂?真是书读得少犯罪都没资格。”???

老师,您这样教不合适吧??

“林老师,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您先别急着骂嘛”教务处内一名年轻的女老师见林正国骂的凶,犹犹豫豫地劝说。

“是啊是啊,孙禾跟陈裕知平时在学校都挺乖的,读书也认真,肯定是哪里搞错了吧?”另一个人听了半天,见终于有人开口了,于是也跟着缓和。

“行了行了,这是我自己班的学生,什么德性我心里都清楚。千错万错都还是有我的错。待会儿等钱主任过来,该罚罚该骂骂,你们谁都不要拦。”

两名女老师面面相觑,只好老老实实闭嘴。

“噔噔噔——”

屋里一阵平息后,阮音握着拳头,敲了两下门。

林正国和另外两个老师同一时间转头看过去。

阮音浅浅鞠了个躬,态度端正地说:“老师好,我是高一三班的阮音。”

学生们之间的八卦老师知道的都比较少。阮音在他们的眼里,现在就是个长相清秀,声线轻柔,性格乖巧的陌生女学生。

她的班主任没被叫过来,阮音“孤苦伶仃”站在门外,在几个老师眼里莫名有种无依无靠的错觉。

“进来。”林正国的语气相比较刚才,弱了很多,听起来和颜悦色多了。

阮音驯顺地进门,仰头不经意间和孙禾对视,而后默默走到他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把自己塞进去。

趁着办公室消停的一小阵子,阮音用手肘顶了一下孙禾的腰,偏头用着气音小心谨慎地问:“情况很恶劣?”

孙禾双手插在兜里,低了低眼,声音沉静,“被人倒打一耙告到学校。”

阮音无语,“还能有这种骚操作?”

孙禾言简意赅两字评价。

“正常。”

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我们还会回来的”。

一条街的街霸,怕不是赖出来的吧,这么无耻。

第一节课上课铃声响后十几分钟,教务处主任才急急忙忙从外头赶过来。

这么大的一个学校恶劣事件让他平白无故被校长抓取批评了一通,抹了一脸口水,心里本来就不爽正愁无处发泄。

此时望着一张张从容又毫无惧色的脸,面更黑了。

林正国精准地捕捉到主任的心情状态,抢在他之前又骂出口。

“都是什么表情?!犯错不认是不是?打人还理直气壮了?都给我先跟主任认错!”

毕竟他骂还只是骂,主任要是骂兴奋起来,随口下来一个处分,他拦都拦不住。

林正国是成中老一辈任职的教师,前前后后教书育人差不多有二十几年了。平时对自己班的孩子,特别是爱闹事的几个很严厉,可心肠其实不坏,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只要上面他能兜住的,一般上不会将压力给学生,能护也都尽可能护着。

等林正国终于喋喋不休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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