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中一男子喊道:“快跳啊!学我佛舍身喂虎。”

另一男的附和道:“对啊,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三娘紧盯着南宫莲界,生怕他跳下去,一时情急,对人群一声怒吼:“闭嘴!”围观群众立马鸦雀无声。她回过头来指责南宫莲界道:“你实在太不懂事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明白吗?就算你做错了事,但只要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何至于寻此短见!”

“哈——”南宫莲界张目结舌,脸上表情放空道,“你秀逗了吧!谁要自杀?!”

三娘松了一口气道:“那么你就赶紧下来吧。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躲到墙上去!你放心,我们都是斯文人,就算抓到小偷,也绝不会动用私刑的。大家说是吗?”

众和尚只是直勾勾盯着三娘,随口应道:“嗯!”

南宫莲界又往上蹿了两下,同时把一条腿勾在墙头,身体挂在围墙上,泰然道:“开玩笑!遑论我一根手指就能捻死你们,只是我的原则是‘好男不跟女斗’!”正说得高兴,眼角余光一瞥,猛然发现藤萝之间一条黑身红斑的花蛇冉冉昂起首,吐着信子,眈眈相向。南宫莲界先是一惊,继而定息敛神,拿眼一瞪,花蛇随即慑伏于藤上,不敢少动。他心生一计,捏住蛇尾,将它整条拽出,约有三尺来长,径直向三娘脚下掷去。三娘本能地挥杆击打,一举而正中蛇头。花蛇落在地上,摆扑几下,便呜呼哀哉了!

众和尚合掌诵了一句:“阿弥陀佛。”

“亏我还担心他掉下去!”三娘有些着恼了,上前拿球杆勾住南宫莲界腰带努力往下拖拽。这几根藤条哪禁得住她的蛮力,“劈叭”几声,次第摧折,南宫莲界四仰八叉跌了下来。三娘正准备压制住他,对他进行搜检。却见南宫莲界两手按着脚踝,额头上冷汗津津,牙关紧咬,面如土灰。

“怎么了?”三娘慌张道,“是不是脚扭了?对不起啊!”她转身向众和尚求助,喊道:“有没有人懂得治跌打的。”

众和尚茫然相视,俱各摇头。三娘泄气道:“偌大个寺庙,你们还天天习武,居然不懂得治跌打!”

其中一个和尚挺身而出,雄赳赳道:“施主有所不知,鄙寺专业禅修三百年,一向动心不动身。我们跟少林可是有着天壤之别!那群头脑简单的笨蛋!”说罢,骄色盈面,傲然引退。

三娘被驳得无话可说,复又俯下身,对南宫莲界道:“要不你再忍忍,等报完案……人呢?”

扭头一看,发现南宫莲界“刺溜”一声,踅入观音堂的拱门不见了。

三娘攥紧拳头,怒火腾烧,咬牙恨道:“那个骗子!”

南宫莲界入了观音堂,直往山门方向狂奔。没跑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女人的声音。他慌忙蹑手蹑脚伏身摸到墙角,探头向外张望——原来是春碧秋红两个婢女正领着几个和尚在前面院子里搜索。“看来前院是走不得了,只能从后院看看。”他寻思道。于是,又调头往后院跑。岂料祸不单行,后院也传来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前后堵截,一时进退无措,只得硬着头皮抢步到月门旁边,贴墙趴着。

三娘跨过月门,四下巡视一过,未见任何异常,便径往前院走去。

待人群鱼贯而过后,南宫莲界才从院墙上冉冉缒下。原来他攀着藤条,翻身倒悬在了墙头上。

他掸了掸衣领,一甩头,回身就往后院撤。拐了几弯,在狮岩堂前又碰到一群行色匆匆的和尚。南宫莲界心头一跳,怨叹“冤家路窄!”。而对面的和尚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并无其他动作。南宫莲界见状,正正衣衿,昂首阔步向前走。见旁边有一间颇为精致的禅舍,便若无其事地推开木门,信口胡诌道:“大师,在下如约前来拜访。”

“方丈身体抱恙,请施主改日再来吧。”屋里有人应道。

“嚯!”冷不丁地倒吓了南宫莲界一跳。声音是从卧室里传来的,他走进去一看,发现床上躺着的正是空色,两个小沙弥在一旁服侍着。房间里没几件家具,却布置得相当精洁。一架书橱、一张小桌,黑澄澄的,一看便知是用紫檀木制作的。各处还随意摆了几件瓷器,式样古雅,绝非凡品。连地板都是用上等的黄花梨木铺就。

“他怎么了?”南宫莲界问小沙弥。

“方丈他被送回来时就这样昏迷不醒,不知是哪个歹人下的毒手。”右边的小沙弥道。

南宫莲界不知空色中间经历的情事,有些心虚,拿右手顶了顶鼻子,问:“还有呼吸吧!”

“呼吸倒是挺匀畅的!”左边小沙弥说。

这边正说着,床上的空色一蹬腿,“嘻嘻”笑了两声。

“仅仅只是睡着了吗?”南宫莲界一翻白眼,“赶紧把他唤醒,我还要让他做证呢。”

“这可行不通。”右手边的小沙弥摆手道,“方丈睡觉是任何人都叫不醒的。”

“是吗?”南宫莲界扯起被子,直接蒙在空色鼻子上。谁曾想,空色大口一张,一个饱嗝,一团浊气扑面而来。南宫莲界一个不提防,被臭气一激,胃里一阵翻腾,跌跌撞撞扑到窗口,“哇”地哕了几大口。吐得差不多了,他转身过来,拿被子将空色口鼻一齐掩住。却见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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