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执骑着马跑了,寒慕也连忙骑着马跟上,春花处处,马蹄声急。

只有安歌,望着烟尘,叹口气,回到酒坊,看着储物房的一对大雁,大雁和安歌已经熟悉了,见到安歌就奔来,安歌摸着雁翼说:“雁儿啊,雁儿啊,你俩倒是成双成对了,为何我的哥哥就不能和心爱之人成双对呢?后天,你俩又要做信使,去提亲了,辛苦你们了埃”然后撒下了一些秫米,大雁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然后自叨羽翼。安歌不禁叹息:“唉,你们现在连着上好的粮食都不肯吃了,去了高家,说不定这个都吃不上,你们也许会成为人家的菜呢。”说着怏怏起身,到府门口张望一阵子,不见哥哥和寒慕的身影。一想到他二人早饭和午饭都未吃,不禁心疼。

傍晚时,应执回来已经是浑身酒气。寒慕半搀半抱地把他安顿在了卧房内,安歌连忙招来醇醴和酴醾帮着铺床、擦拭。夫人来了,半是心酸半是愤恨,恨儿子过于迷恋一个女子。

夫人蹙着眉头,叫住了寒慕,问:“寒副将,今日你可是看到那高家三姑娘?”

寒慕躬身回答:“是。”

“那高家三姑娘如何?”

“仆不敢妄加评议。”寒慕谨慎地回答。

夫人说:“你十一岁就入我将军府,和我儿我女同吃同学,将军更视你如亲生的孩儿,今在府中卧房之内,你还有何不能说。”

“当晚在月光下,只觉得三姑娘和季柔相比,身材更修长一些,更爽朗一些,但真正的秉性无法得知。”寒慕回答。

“那个姑娘会不会是先天痴傻?怎会就和不认识的男子逾墙?逾墙这件事她绝无借口,她可以喊叫的。”

寒慕说:“行动敏捷,神采飞扬,三姑娘并不痴傻。仆私下分析过,她有可能单恋少将军。”

夫人略有吃惊:“单恋?他们也没单独见过面,或是交谈,恐怕我儿都没见过她。”

“少女的心思……”寒慕略微沉吟,接着说:“少将军年少即有战功,又有谁不知,何况季柔在府中和三姐姐最为亲密,怎会不和姐姐提及少将军?”

“是的,是的,这就对了。这是上天给了这高老三机会了。”夫人恍然大悟。

“夫人,恐怕不是上天给的机会。”寒慕说。

“什么?”夫人疑惑。

“据传,三姑娘一直给祖母侍疾,在祖母房中歇下,为何当天就回到卧房?”

“那也是她自己的卧房,那也许,也许就是恰巧,回自己卧房休息呢。”安歌在旁插话。

“可是,那也是季柔的卧房,已是后半夜,季柔怎不在自己卧房休息?那床榻上怎地就那一个人?”寒慕问。

“也许当天季柔侍疾。”安歌回答。

“如果讯息真的传给季柔,而季柔真的同意和少将军夜奔,季柔不应该在准时自己房中或者在柿子树下等待少将军吗?”寒慕问。

母女恍然大悟。

“所以这也许是中大夫的一个圈套,现在中大夫如意了,三女儿入了将军府成为少夫人,四女儿入了太子府,这个圈套有没有季柔的暗中支持,我们也不清楚。”寒慕总结道。

“中大夫真是好手段。”屈夫人恨恨地说,“他就不怕儿女们用这样手段入府受了委屈。”

“他这两个女儿相貌都不错,中大夫是想也许时间久了,夫君们总会回心转意。”寒慕说。

“中大夫共有四个女儿,他的大女儿二女儿怎样呢,我怎么几无听说。”夫人看看安歌和寒慕问。

“大女儿是巫儿,留家主祠;二女儿嫁于太子府廪人曲集。我也是近日才亲自打听的,以前仆疏忽了,竟没有查探中大夫府。。”

“巫儿?怎可有巫儿?那本不是齐国人弄的什么不堪的东西,咱们杞国人家怎会有巫儿?”

“那时中大夫还是下大夫,在朝堂寂寂无闻,仆猜测恐怕无官宦家庭匹配,所以就空守房中。按照杞国律法,女子十七不嫁,父母有罪,所以中大夫才谎说巫儿。”

“她家三女儿既样貌不错,今亦年十八未婚配,为何不见其父母获罪?”

“本应获罪,但太子欲以孝治天下,三姑娘侍疾祖母,仅得缓一年。”寒慕说。

“这些都是你今日打听来的?”

“对,是今日子丑时分夜奔不成,仆以为中大夫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是马上着军中望者探知的。”

“好个中大夫!女儿婚期将近,都能绸缪到好去处!真的是不容小觑。”夫人恨恨地说。

“夫人,那将军府后日真的要去提亲?”寒慕说。

“被人设计真的让人意难平,可是少将军今年也已年过二十,若不是去年老将军身体大恙,再加上边疆吃紧,也该成亲的。少将军十八岁上订了一个女子,刚刚要纳彩姑娘就一病而去,现在也堪堪三年了。那你有没有打听三姑娘秉性呢?”

“不得而知,三姑娘养在宅内,很少出高家,只知道他高家的女子极擅长纺麻,高家子嗣甚多,吃穿用度不小,而且中大夫为求仕进,总有个别结交,花费几乎都从妻女纺麻中得来。”寒慕回答。

“怪不得,怪不得,女儿们晚嫁,这才有麻布可卖;晚嫁还能高嫁,真是物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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