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两哥俩在街上走着,走啊走啊,额头已经汗水涔涔;走啊走啊,双足已经发酸;走啊走啊,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响。终于到了屈府,已经午后了。

高条抱怨着:“这将军府为何不在王城的中心?这样一拐脚就到了。累死我了……”

高棱说:“弟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家就是昌乐城的最后防线,而且他家离练兵场近。”

高条皱着鼻子说:“娶亲咋这么难。”

“那是你,我娶亲就很容易,只忙活迎亲的那一个黄昏,磕了几个头,然后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啥都成了。”高棱抹了头上的汗,不无得意地说。

终于到了屈府,前门开着,高棱高条在府门前探着头,一时竟不敢进门。不知何时,身侧站着一钢铁汉子,高氏哥俩直起身子,愣在原地。

来者正是锥岩,锥岩问:“请问阁下……”

高棱支支吾吾:“我是高……”

高条抢话:“我是高宅的人,贵府少夫人叔机是我三姐姐。”

锥岩连忙躬身:“那我去通告少夫人。”

锥岩安置高氏儿子在门房内坐下,然后进入宅内,来到少夫人门前唤出酹,小丫头还是第一次和锥岩说话了,心下万分惶惑;而高机更是万分疑惑,碍于新妇身份,在屋内侧着耳想听到只言片语。

片刻,小丫头就转入门内,低声告诉少夫人:“高氏娘家两位公子到访。”

高机然忙嘱咐小丫头:“快,快,叫锥岩别走,让他转告我的兄弟,姐姐在此一切安好,不用挂记,让他们回府吧。”暗骂:“

小丫头马上转身通报,又被高机叫回:“回来,把这一匹绢布让……唉,算了,去吧,就这么和锥岩说,马上。”,

小丫头云里雾里,但惧怕少夫人,小丫头来不及多想,更不敢问,马上如此这般转告给锥岩。

高氏二子在门房翘首盼着,锥岩到门房转告了少夫人的话。高氏二子很失望,他们进入内宅见到安歌的想法落空了。

高条哪里甘心就走,说:“将军,请问安歌姑娘在吗?”高条看到锥岩肌肉坚硬、威风凛凛,就误以为是将军了,他们高宅怎能有如此体面的门人呢?

锥岩俯身:“公子,在下只是奴,不敢承公子如此的称呼,奴为锥岩。”

“锥岩,安歌姑娘在府上吗?”

“不在,姑娘午后用完餐就出去了。”锥岩眼睛下垂,恭谨地回答。

高条有点沮丧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得见姐姐,也无缘见到心上人,一时竟语塞,转过身就往外走,大哥高棱慌忙作揖,就想和弟弟一同出将军府。

这时锥岩依旧敛眉低问:“敢问,二位公子往何?”

高条气闷地说:“回家1

锥岩说:“二位稍等,公子请简单用点餐点,然后派家将送二位公子回宅郏”

高棱喜不自胜,刚他还愁这么长的路,肠中早已辘辘,腿脚也已经发紧了。

须臾,就有两位少年军将进入,分别放置两张几案、铺垫,又两位少年捧着两碗酒水、两碟肉、两碗黍米饭,军将退后,室内只有高氏兄弟二人,高棱甩开膀子开始大吃,忽发现弟弟高条虽吃着但仍满脸愁容。高棱说:“唉,咱们两家现有姻亲,早晚你都能见到屈府的姑娘,眼下你就赶紧吃,我都饿坏了,你不饿啊,怎么还不吃,在那一口叹一口气呢?”

高条皱着眉说:“大哥,你就没见刚才那四名军将嘛?”

高棱大口嚼着盘中肉说:“见了,咋的?”

“大哥,那些军将个个长身玉立,你再看看我……”

高棱笑起来:“弟弟年纪尚小,身量未足。我高家的兄妹长得还是不错的,不然三妹能嫁进将军府,四妹能成为太子孺子。”

高条说:“那是高家女子,姐姐们都长得像奶奶;可咱们兄弟……唉……”

高棱不以为意地说:“咱们兄弟咋的了,虽说不是玉树临风,可也不差啊1

“没听奶奶说咱们嘛,说父亲如老藤,大哥你是圆冬瓜,二哥是长丝瓜,而我只是那弯弯曲曲勾勾缕缕的藤蔓罢了。”高条边说着边用弯曲小手指比划着。

高棱满不在乎地说:“我就觉得冬瓜不错,皮青瓤白。”说着把剩余的饭一口吞下,又望着弟弟碗里的肉。

高条泫然而涕:“谁在乎你什么青,什么白,我在乎的是我是一根小藤蔓,而人家的军将却玉树临风……”

高冷说“弟弟,你是伤心得连肉都吃不下了吗?怪浪费的,我帮你解决了吧?”

高条连忙用手遮住了肉碗:“我已经够伤心了,要是没有这盘肉,我定是伤心得无以复加。”

高棱说:“那黍米饭呢?我能……”

“不能不能,你且休问。”高条终于如风卷残云把眼前饭菜吃净。

高棱坐在弟弟身边,边讪讪看着,边打着响嗝。

酹回禀少夫人话已带到,高机连忙问:“那我那两个兄弟都离开了将军府吗?”

小丫头摇摇头。

“是没回去吗?”高机有些急了。

“奴把话带给了锥岩,并未亲见两位公子。”

“这句话你倒说得利落,那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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