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车队走的是官道,如在峡谷中马车疾行军士警戒,过了峡谷,正是平原,四周坦荡,不易藏人,天也过了正午,鲁国官员建议原地休息,吃过午饭,再加紧赶路,天大黑前就可到季孙府中。军士下了马,干粮刚刚吃了一半,忽觉有群马飞驰而来,军士们连忙跃身上马背,喊:“夫人,请坐稳。”

送亲马车飞驰,没有跑出太远,就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拦下,芩牙掀开马车帘,颤颤巍巍走下马车弯身敬礼说:“不知尊驾为哪路英雄?”

为首的黑衣人说:“英雄倒是真的,别的无需问。”

芩牙捋捋稀疏的胡须,干笑问:“那老朽总得问问各位英雄拦住鲁国季孙氏的接亲队伍,到底为何啊?”

黑衣人说:“季孙氏真是处处占先,我等也好像他借点运气。”

芩牙惊诧:“这运气如何借,说来让老朽也听听。”

黑衣人说:“我等只要车上的人,财物你等都带回季孙氏。”

宣容在车上听着,心下疑惑:“难道是青禾,青禾从哪借来如此多的人,这些人的口音听起来也不像杞国人。”

芩牙说:“这样老朽卖一个面子和屈府的军士商量商量,财物都归英雄们,但夫人我得全须全尾带给公子。”

黑衣人面面相觑,最终做了决定:“这样也好,老头,你去和杞国军士说说吧。”

宣容闻此,心中有些不悦:“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改了意见,难道财物比人还重要。”

屈府军士闻此,更是愤恨:“我们姑娘的嫁妆还未到季孙宅中,就让你们卖了人情,他们不过百人,而己方二百人,为何怕他。”

贼人听此,一言不发,持着刀剑纵马砍杀,两处就战在一处。争杀时一黑衣人的蒙面被扯下来,深眼高鼻,打有耳洞,军士们呼叫:“淮夷人,你们来此作甚。”

为首的干脆也扯下蒙面巾说:“我们是想截亲啊,财力和人我们都要。”

淮夷人善骑射,骁勇善战,迎亲军士也都是百里挑一,一场恶斗,平原上洒了鲜血。王宫的军士紧紧护卫宣容和淑节等人的马车,淮夷首领喊:“女将军,我等听闻你善战,曾杀死三十余将,此时怎么不出来和我们也会会。”

另一淮夷人说:“大哥,你傻了,人家现在是新妇,定是不好意思了,等着夫君掀车帘迎下来呢。”

半个时辰后,酣战双方吃惊发现,又来一队人,径直来驱赶宣容的马匹,芩牙恐惧,问:“你们虽未蒙面,可老朽眼拙,也并不识得。”

另一队大咧咧说:“我等为齐国公卿,觉得抢婚甚有意思,也来抢抢看。”

芩牙说:“你就别来添乱了,你们将马车上女子抢走想将其许给谁啊?”

齐国人说:“齐国好男儿大有人在,老先生不必如此多虑。”

不消说,杞国军士和齐国人厮杀起来。

等青禾带着三十军士来的时候已经惊呆了,摸摸自己脑袋说:“宣容有如此抢手吗?”杞国、鲁国、齐国看见又来一队蒙面人,有点慌,不知还有哪国加入抢婚行列,心中揣测,但打架的手还不能停。青禾做马上喊:“宣容,宣容,快和我走。”

醉酒的宣容知道两国抢婚,心下觉得好笑,忽听到青禾叫声,纹丝不动:“抢婚凭的是能耐,不是叫喊。”

青禾拍马走到宣容马车前,身后军士竟岿然不动,青禾说:“你们还不赶快保护我,让我把我的婆娘抱下去。”

这些军士才作势护在青禾身边,青禾上了马车,掀起车帘,说:“婆娘,和我走。”

车中酒气氤氲,宣容脸儿酡红,浑身酥软,青禾转身说:“赶马车啊,赶马车。”随行人赶马车往前奔。王宫军士和鲁国人大急,但分身乏术,屈夫人却似不太在意,依旧和淮夷人酣战。

淮夷头领说:“人都被抢跑了,咱们还打什么。”

另一淮夷人说:“大哥,这后面马车的人也是新妇装扮,按理说,不应该媵人车在前,新妇车在正中吗,刚才那伙人是不是……”

淮夷头领会意,使了眼色,随即有人跳上淑节的车,驱马跑了。齐国人向淑节车追赶而去;这时鲁国人才有余力去追青禾,追出十余里,看见婚车,掀开帘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个小婢女,问婢女主子去哪了,小婢女貌似惊恐回答并未看见。

随着青禾前来劫婚的人都不知所踪,只有青禾扣着宣容的双手同乘一骑,宣容软软地倚在青禾胸膛中,青禾说:“你这发冠碍事,能不能摘掉?”

宣容说:“摘吧,怪重的。”

青禾说:“我现在没有摘,你自己摘。”

宣容软软说:“好几个人给我带上的,我自己怎么摘的下去。”

青禾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宣容说:“当然知道,你是青禾。”

青禾说:“不对,你说错了。”

宣容醉眼惺忪,有如恍然大悟:“哦,对了,你现在叫寒荆。”

青禾说:“还不对。”

宣容撒娇:“我都随你出奔了,你竟然还为难我。”

青禾说:“是我劫婚,不是你随我出奔,好不好。”

这时宣容如同忽然长出了骨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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