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琉彩园。

一位青年正低头整理桌凳,大老远就被人高声喝止:“嘿,停停停!这地儿已经有人了,你去别处摆摊儿!”

青蛮不悦的抬头:麻蛋!昨儿老子还在这儿呢,谁特么不讲究,敢抢占老子地盘?!

那人走到跟前,不由大乐:“原来是你啊,青子!这白衣裳穿的……简直换一个人!还有这新置办的桌凳、餐布……简直是餐饮业界的良心啊!”

青蛮不耐的皱一皱眉,好像听到了什么逆耳的话,狠狠丢那人一个眼刀。

我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那人畏缩的躲在一旁,却听到一声轻笑。

不远处,停着一辆梅德赛斯。因为门是敞开的,不用费力就能看见一双大长腿搭在方向盘上。

屠白调节一下姿势,收腿从车上下来。放眼望去,格子餐布、亮洁的碗碟,感觉果然比之前顺眼很多。

他拣个阴凉的位置坐下,完无视青蛮的脸色开始点餐。“这边两根油条、一个包子、一碗豆花、一碟咸菜!”

“吃个早餐而已!自己取呗!你当你是什么VIP啊!”早来的那人好心替青蛮说话,端着碗八宝粥在屠白对面坐下。

屠白瞥一眼那男子,并不搭话,继续对着青蛮再次补充:“还有,油条要酥的,剪断绊上麻酱!豆花要甜的,一半豆花一半豆沙!咸菜放些香醋,不要香油!”

此刻,正是摊儿前上人的时候。围在青蛮前边的人,部用看待智障的眼神看向屠白:这货不想活了吗?年纪轻轻怎么就作死呢?他不知道这小摊主的火爆脾气?

想这小摊初开时,也有人过来找茬。摊主从来不给人解释,直接暴力解决……

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不想青蛮迟疑一下,却忍气吞声一一照做,果真把屠白点的饭菜丝毫不错的送到他跟前。

屠白别有深意的再看一眼对面坐的男子:看见没?爷不是VIP,胜似VIP!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人很是好奇。

“简单!你要挨上一刀,也能享受这种待遇!”青蛮没有走远,凉凉的丢下一句。

屠白:……

眼见这么快遭遇打脸,他只好把愤怒转为食量。

待他碗碟净光,再抬起头时,突然发现人群里的青蛮不见了,身边却多了个铁桶。

“钱是给你吧?”一个女人把一把毛票递到他面前,“一个包子,一碗粥,正好四块不用找了!”

“我的五块!一个茶叶蛋,两碗豆浆!”

……

这是把老子当收银啦?

屠白才反应过来,已被人团团围住。他们或把钱直接丢进罐子,或在他面前挥舞……这种热闹的场景,叫他不知怎的竟想起公园里被人参观的猴子,还有被人施舍的乞丐!

一刹那,他的脸色精彩纷呈,就像打破了调色盘,红的绿的紫的不停变换。

青蛮!总有一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不过磨牙归磨牙,发狠归发狠。他此刻却是半点儿离不开这个地方。因为在他跟前还有人不停的催促:“八块,你再找我两块!”

……

本来,屠白灵机一动,想叫所有人免单,奈何众吃货受青蛮威压甚矣,没有一个敢吃白食离开的,亦没有一个敢贪图屠白的大面额的“找零”。

就这样,一直忙到近十点,屠白这才打发走众人。

不过,他并不急着收拾摊子,只抬头看一眼电线杆上安装的方形探头,径直朝主控室走去。

监控显示,青蛮是在一个女人出现后不久离开的。

他又调取了别处录像,发觉那女人就住在小摊不远的十八号楼上,而青蛮跟过去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奇怪,什么样的女人会叫那小子连饭摊儿都不摆呢?难道是他姘头?屠白八卦之心顿起,立刻决定跟过去看看。

再说青蛮这边,并不知道“债主”的逼近,还躲在黄阿丽家外边偷偷窥伺。

一个小时过去了,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黄阿丽家传来似有似无的吊嗓声。

那声音极细,飘忽的如同一捧鬼火,一会儿像是在耳边喃喃低语,一会儿像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只言片语。

不过,即便这样,那声音的威力也丝毫不减。饶是听了那么几句,青蛮便无端抖落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这就是她传播死念的方法?她一根手指扣着墙皮,一边琢磨心里诸多无人解答的疑问。

黄阿丽,是这个小区的老住户,没有固定的工作,年近三十还未结婚,最近一段时间在匠心琉璃厂的食堂里帮忙打杂。

本来,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青蛮也不会注意她。可是,在前几日又出事故时,她分明看见浓黑的浊气滚滚涌进黄阿丽家的窗口。

当时,她还刻意引导着别人往那边方向看,但却没一个人做出反应——所以不是火灾,他们根本看不见。

至此,她将目标锁定在十八号楼,尤其留意起第9层向阳的那几家住户。

排除了一大家子和乐融融的901、长年无人在家的903,以及天天在早点摊儿前用餐的905,住在907的黄阿丽进入到青蛮的视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