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缺什么?”

云凌霄问道,她只是扫过他清亮的眸子,已经读到他眼底的蔑笑,右手放置腰带。

青葱白的两玉指已经夹到那张宁家送来的退婚书,尚未夹出来,却听到一个轻浮的声音。

“缺个暖床的丫头。”

“好。”

云凌霄松开两指,抬眸望了望塌上斜倚的少年。

宁澈白绸寝衣随意地披着,手臂离开香炉,胸口敞开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

好?

宁澈微微怔了一下,看着云凌霄一脸正色,不似开玩笑的,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宁澈心里叹笑,只怪他生得过于风流俊俏,便是连这冰玉邪肆的女子也倾倒。

正当宁澈笑得乱颤的时候,一瞬之间,云凌霄犹如夜间一抹飞影,跃窗而出,消失在月色之中。

走了?

不是说好了吗?

怎么又走了?

门口忽然响起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宁澈还不来不及说一句“进”,门就被踢开了。

花倾落一身寝衣卷风而入,不由分说地,拉着宁澈就往外走。

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道:“要生了,要生了,小花的肚子是你搞大的。

这回要生了,我在边上看着像是难产,你可要负责到底........”

............

翌日,云明曲仔细地梳洗打扮好,携了云凌霄,便要正厅去参拜这云府的主母。

云明曲悄悄地望了一眼云凌霄,她的脸上虽挂着不受拘束的肆意,但也算是将自己收拾了一下。

已经算是乖巧了。

秋月快步过来扶着云明曲,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春花过来。

秋月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春花姐姐许是让谁叫去了,我一时寻不到她。”

云明曲温婉说道:“不碍事,我们先去吧,初来乍到,去晚了不好。”

于是,主仆三人,走过几段幽幽曲曲的廊道,到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坐了一个妇人。

一身绛紫绸缎衣裳,头上挽了灵蛇髻,疏疏斜斜地插着玲珑七宝银簪子,面容姣好,却稍逊李氏。

这是云明熠的妾室孙氏,原是李氏的陪嫁丫头。

因着李氏入门后只出一个女儿云润霖后,边再无所出。

李氏贤惠,边扶了身边的大丫头孙氏给云明熠做姨娘,希望她能为云家添丁传嗣。

孙氏原也是怀过一个男胎,已经七个月大,却不慎小产了。

后来又生了个女儿云闰敏,便再无所处。

后来有术士给云明熠挂了一卦,说他命中无子。

便从此死了心,一心将希望放在嫡女云润霖身上。

孙氏见姑侄二人入厅,起身相迎,很是亲昵。

细细地问了下云明曲的身子病况。

看了云凌霄几眼,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便夸了夸她的容貌。

又顺便地落了几滴泪,哀婉地凭吊了云凌霄亡母凌氏一番。

何其哀切,反而惹得云明曲柔声相劝节哀!

直到,李氏携云润霖和云闰敏入厅,这才止住。

众人纷纷入座,一套寒暄礼节过后,侍女奉上茶盏。

李氏询问了几句云凌霄读书修行情况,云凌霄漠然,云明曲为免尴尬,总是匆匆对答。

厅外两个小厮抬了古琴入内。

云明曲下意识地望了望古琴,并非玉碎,只是一架普通的古琴。

“之前,听老爷说,大小姐从小抚琴,颇有天赋,想来定是琴艺不凡。”

孙姨娘手捏着帕子掩嘴笑道。

云明曲面露尴尬之色。

“霄儿是跟二哥学过一点,后来也没怎么学了.........”

“这是为何?“

云闰敏问道。

“打爆了云泽雄的脑袋后,二叔就不肯教了。”

云凌霄面无表情说道。

“.........”

云凌霄此话一出,竟无人能接。

云泽雄是云家二爷云明礼的小儿子。

在云明礼底下求学,却又打爆了他儿子的头!

任是谁,都不肯再教吧!

“女儿家,在家修身养性,也是好的。”

孙姨娘强扭着脸说道。

“还是二姐姐厉害!

二姐姐琴艺非凡,在青云学府中修炼,凝练出琴魂。

青云城无人能出其右,他日不远的将来,定能拜入琴宗,成为琴宗佼佼者。”

云闰敏扬着小脸神采飞扬地说道,一脸傲气,仿佛说的,不是云润霖,倒是她云闰敏。

“敏儿,莫要胡说。”

云润霖甜润的声音低低斥了一下云闰敏,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丛生,眼角瞥了云凌霄几眼。

云闰敏的话,奉承得李氏甚是舒心,笑道:

“云家素来善琴,你们姐妹几人都是云家之女,应当勤勉,传扬家道。”

“夫人说得甚是,敏儿不似她二姐姐天生聪慧,还是得夫人垂怜。

今天去城主府邸拜见,还请夫人为敏儿美言几句,若能求得青云学府推荐信,妾身当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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