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姓亦没有名字,大家都唤我一声‘阿七’,”

阿七...这真是个熟悉的称呼...

“阿七?”老太太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对着不远处站着的顾南倾说着,“我依稀记着从前你的母亲也常常唤你一声‘阿七’,还将它做了你的小名,”

“是,(nǎi)(nǎi)有心了,”顾南倾只是微微的低了低头,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qíng)变化,只是眼神中有着一些细微的虚晃,虽是对着老太太行的礼,却又更多的像是冲着顾荣升。

而一直坐在那里十分严肃庄严的顾荣升的神(qíng)也有着细微的变化,是因为“阿七”这个称呼,还是因为顾南倾的“母亲”,谁也不知道,毕竟这位顾家家主,心思难测,城府极深,真的可谓是算计了一辈子,不然也坐不上这个家主的位子。

阿七觉着,气氛有些生冷了。

阿七确定,是因为顾南倾的母亲,因为萧静宜看向顾南倾的眼神里有着许多的心疼,还有替他委屈,这个姑娘确实是深(ài)着顾南倾的了,即使她向来骄纵。

目中无人的她,心底眼里,都只有你一个罢了。

“你母亲是个心善贤良的,可惜...”老太太有些感慨,许是因为年纪真的是大了的缘故吧,不过也只是片刻的感慨,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我瞧着你刚从外头回来,屋里定是缺人的,这丫头(nǎi)(nǎi)很是喜欢,也同你有缘,便指去你屋里服侍吧,”老太太发话了。

最不(qíng)愿的应该就是萧静宜了吧,她放在(shēn)前的双手都快拧到一块去了,有些难以置信,她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顾老太太的衣袖,动作很细微,若非仔细瞧着,根本发觉不到,顾老太太伸出手贴心的拍了拍萧静宜的小手,像是安慰,实则不过是在告诉萧静宜,不过是试探罢了。

“孙儿多谢(nǎi)(nǎi),只是前些(rì)子府上已经置办好了不少的奴仆在我屋中服侍打理,(nǎi)(nǎi)未免是太过偏心又小心了,倒叫的的不少兄弟取笑孙儿,竟成了‘闺阁小姐’一般难伺候了,”顾家七公子,顾南倾,庶子出(shēn),(rì)子过得却堪比嫡子,在顾家得老太太欢心,在外头又得公主青睐,自己又(shēn)负功名,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人品贵重。

很多人都说,顾南倾教之先前,在关外的这三年,也就是他生母去世的那一年,似是变了许多,然换了一副(xìng)(qíng),怕是难掌控,而南都谁都知道顾南倾长的不容易,顾荣升并不喜(ài)这个庶子,即便他十分的出众,也十分的能干。

只是顾南倾的屋中人不是那么好做的,指不定哪一(rì)便没了姓名。

顾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人精中的妖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人人艳羡的顾七公子,顾南倾,活得尤其如履薄冰。

都说德不配位,(shēn)不配才,也是一样。

这样出(shēn)卑(jiàn)的顾南倾,却是个样样出众的少年郎,在许多人的眼中,自然是个眼中钉,做什么都觉着是抢了他们的似得。

顾南倾委婉的拒绝了老太太的好意,“(nǎi)(nǎi)若是喜欢,便留在自己屋里,做个贴心的婢女,(nǎi)(nǎi)心疼孙儿,孙儿都知晓,可也该心疼心疼孙姑姑,”

萧静宜松了一口气,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眼睛还是不肯放松,死死的盯着始终低着头的阿七。

“你这张嘴,还说自己的兄弟取笑你,我瞧着你真成了个‘闺阁小姐’,长得也白净,从小就好看,”顾老太太笑着说着。

“(nǎi)(nǎi),你还是莫要再取笑南哥哥了,”萧静宜及时开了口。

“既如此,你便留在我屋里,跟着孙姑姑吧,”顾老太太这才作罢,将阿七留在了自己的房里,指派给了孙姑姑,这对阿七来说,也算是荣宠了。

“是,”阿七心中是没有什么差的,只是希望快快结束,自己好回去休息一会,就算不是躺着,也好比这样跪着吧。

他们倒是有说有笑的,惨还是我最惨。

“只是‘阿七’这称呼撞了主子的名讳,怕是不能叫了,得改,”顾家老太太又接着说着,“既是我屋中的人,便得正正经经,好好的取个好意头的名字,”看样子是打算给她重新取个名字了。

也没有什么所谓了,总归阿七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叫什么,这样一来的话,其实叫什么都是一样的,都不是自己最初的归属。

老太太张了张口,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阿七还以为,她早已想好了才会有这一出的呢。毕竟是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名字自然是心口捏来的了,可谁知,迟迟没有下文,跪的阿七眼花脚酸。

“不过是个屋里扫洒的小奴婢,随便取个名字就该了,”开口的又是萧静宜,“什么墨儿、采儿的,”

......看来这公主是真的要同阿七杠上了。

“怀瑾,”只是这两个字,说话的人的声音悠悠的,听着很有味道,特别是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更加有了几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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