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临故意着重了“陛下”二字,就是想让邹意知道他和佟实是奉了圣旨来查案,皇上就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不管你的亲戚是右相还是左相,难道还能比皇上更有权威吗?

佟实知道万临的意思,顿时挺直了腰杆,神色还比之前硬气了几分。

邹意是个满肚子城府和坏水的人,怎么会听不出万临的意思?

他听了万临这话后,神色也发生了些变化。

邹意马上对他们二人谄笑道:“呵呵,二位大人,你们是想在这再歇一歇,还是今天就跟下官回州府去?”

佟实才不会这么快就跟他回去,非得让他在这熬一晚上再说。

“邹大人旅途劳顿,咱们今日就别折腾了。等明天一早咱们再出发,你看如何?”

佟实表现的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御史大夫应该有的架子,而且他还是来调查邹意的,竟能这样客气,倒是出乎了邹意的意料。

他本以为佟实和万临都会居高临下的对待他这样的地方官员,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他们好对付。

可现在一看,他们两个不像是来查办自己的,倒像是把自己当做来主人家做客的客人一般。

邹意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京官现在都是这个做派?

还是这两个人的性格作风都与众不同?

亦或是他们在扮猪吃老虎?

邹意心里一犯嘀咕,原来的计划就有些被打乱了。

严咏德也没想到佟实和万临见了邹意后会这样客气,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个想法?

严咏德也犯起了嘀咕,心说难道这二人真的被邹意装出来的穷酸相和卖惨给骗了?

还是说他们两个故意表现出这样的做派实则是另有筹谋?

但是严咏德这几日在跟他们的接触中发现,就算是佟实会在查办邹意的时候有被他收买的可能,万临却定会刚直不阿。

想到这,严咏德就没那么担心了,只希望他们二人跟随邹意回到州府后都平安无事,尽快查到邹意行贿受贿,欺压百姓的实在罪证。

但由于邹意的家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想要在他家里找到什么罪证就难了,现在只有严咏德搜集到的证据,他很怕邹意手段高明,让自己手里的证据成为一堆废纸。

因为邹意一身寒酸的来见佟实和万临了,他们俩便做东,还请了他跟严咏德吃了饭。

这邹意明知道是严咏德举报的他,但从他到这再到大家一起坐下吃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对严咏德表现出任何敌意。

相反的是,他做为一州之长,对严咏德这个小小的县令还很是客气。

这要是平时,佟实和万临或许还能以为他是个爱民如子,平易近人的好官。

可一想到他明知道是严咏德举报的自己,却还能表现的对他没有任何怨恨,便让人想到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极有城府的人了。

这顿饭在客气却诡异的气氛中吃完后,严咏德将邹意和万临二人都送到了驿馆去休息了。

他临走的时候,万临单独跟他说了几句话。

“严大人,我们走后你可要万事小心,若是有任何你觉得异常的事一定要及时跟我和佟大人联络。”

万临的提醒让严咏德眉心一跳,“万大人,您不会是怕下官会遭到邹意的报复吧?”

万临微微点了下头,“这邹意可比我们想象的难对付,谁能想到他的家竟会被付之一炬了?而且他竟对你那样客气有礼,这绝对不是正常之举。”

其实今日自从见到邹意后,严咏德的后背就一直凉气,他不怕恶人跟他正面交锋,就怕恶人背地里使坏,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多谢万大人提醒,下官一定会谨慎小心的,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下官就第一时间通知二位大人。”

严咏德虽这样说着,不过心已经悬了起来。

为了让严咏德安心,万临又说道:“我会偷偷留下一些侍卫在暗中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如果邹意真的敢对你怎样,那么就算他所有的罪证都被销毁了,我也会让他受到严惩!”

严咏德为官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受到哪位上级如此关心。

看着跟他年纪相仿,却比他位高权重,然而却又温润细心的万临,严咏德除了敬佩就是无以言表的感激了。

“万大人,您对下官的大恩大德下官无以为报!若邹意这次被成功查办,下官便给您磕头谢恩!”

万临这次来到石梁县见到严咏德后也感触颇多,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他说出了心里话。

“严大人无需客气。咱们是同年进士,万某不过是侥幸留在京城罢了。万某本以为自己为官廉正,问心无愧,可是见到您以后,万某才知道自己跟严大人相差甚远,实在是德不配位!其实万某有个想法,如果此案能顺利结案,等万某回京后一定会上奏陛下,让陛下把你调回京城任职。”

严咏德没想到万临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自谦的话来,更没想到万临已经在为他打算了。

严咏德的眼圈微微有些热了,低头拱手,感动的说道:“严某能与万大人见上这一次面实在是严某三生有幸!万大人,不管这案子结果如何,严某都会视您为知己和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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