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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屡屡推迟的立储大典终是举行了,先是在太庙举行了立储加封大典,然后是巡游,祭天,直至大典完结。至此大楚有了一位民心所向的太子殿下,百姓们都拍手叫好,交口称赞。

夏桃芝大病初愈,一日下来累得面无人色,连宴席都中途退了场,回了寝宫,倒头便睡。芍药和海棠见她睡下了,便领着宫女內侍们退了出去。

寝殿的门一关,刚刚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瞬间翻身而起,迅速的拿出夜行衣换上,带上包袱就准备翻窗而出。

她要走,必须走,走得远远的。

可一只脚刚刚跨上窗台,院子里就传来了芍药海棠行礼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

她一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傲娇太子的声音有些紧张,问:“太子妃呢?”

芍药道:“娘娘睡下了。”

“本宫进去看看,你们退下罢。”

“是。”

她只得又回到床上,将被子拉到脖子以下,遮住夜行衣,闭眼装睡。

刚刚闭上眼,殿门就开了,一串脚步声慢慢踱到床前,然后没了动静。殿中一片寂静,夏桃芝心中十分忐忑,她越忐忑,便越是紧张,越紧张,睫毛就颤动得越厉害。

终于,“噗呲”一声,床前的人笑了。

“小桃子,你装睡的功夫永远都这么差劲。”

她恼怒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他,“大典已成,太子殿下还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我对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他一噎,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变成了一种苦涩的无奈,直接伸手将被子一掀,她的夜行衣便彻底暴露了。

“果然,你还是要走……”

骤然被揭穿,她索性坐了起来,狠狠应道:“当然要走,为何不走?我与你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仿佛早已料到她这个态度,低下头,平和的说:“你说的结束不算,我不接受。你我已是真正的夫妻,我一日是你的夫君,便终身都是。你说要与我结束,可我却欠你很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补偿?拿什么补偿?还能再将她失去的孩子还给她吗?那个孩子是她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一想到就撕心裂肺的痛,她永远也无法原谅他。

“我不要你偿还,你放我出宫,还我自由,我们往后互不相干,你也可以再寻一个新的太子妃,以你东楚太子的身份,楚京多少名门贵女趋之若鹜,你何苦紧抓着我不放?”

“可我只想要你……”

他坐了下来,拽着她的袖子,模样很可怜,“……你不要我了吗?”

她一时哑口,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过他,只能愤恨的盯着他。可细细看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傲娇太子还穿着大典上的朝服,这是半月前赶制的,如今穿在身上竟然显得宽大松垮,怎么一下子就清减了这么多?

见她不言,他得寸进尺的搂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似累极了:“……陪为夫说说话好吗?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他的身子很冷,手很凉,她不忍心将他推开,只能寒着脸道:“我同太子殿下没什么可再说的了。”

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冷漠疏离,他实在受不了了,“……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她反问:“……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他将她抱得紧了一些,许久没有这般贴近过她,他有些贪恋的喃喃道:“不放,永远不放……”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直起身子将她望着,认真道:“我想同你成亲,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提起这场婚礼,她便觉得心中溢满了耻辱。那时,她真以为他去庆州危难重重,怕他又像从前一般不顾危险的拼命,才同他圆了房,好叫他心中有一丝牵挂,要活着回来见她。哪知,他对一切早已了如指掌,暗中部署,早已胜券在握,却将她生生蒙在鼓里,做了他的诱饵。若不是那一夜,她就不会有孕,若不是他用她做饵,她也不会没了孩子!

如今,他竟然还敢来跟她提什么成亲?!

她气得心中发痛,将他狠狠一推,“你做梦!我嫁猪嫁狗都不嫁给你!我……我要嫁给大师兄!”

他的身子无力,被推的直接跌下床去,坐在地上注视着她,眼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心。

后来她每每回想起这个眼神,都觉得心如刀绞,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她却给了如此狠绝的回答。若她那时便知他已时日无多,她又怎会……

可她只是跳下床,不管不顾的往门口走去。

他苍白着脸跌坐在地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急:“你要去哪?我站不起来……”

她头也不回,赌气道:“……我要去找大师兄!”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刚刚还说站不起来的人瞬间闪至她身前,这么快的身法,世间少有。她气得又要去推他:“你不是说你站不起来吗?你又骗我!”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上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却似发了狠一般,紧紧将她抱住,狠狠地说:“你休想!……我就不放你走,绝对不放!你休想去找他!”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心中的绞痛比起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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