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着坐在地上,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镜脚边的手机屏还亮着,只是没有了响铃声…

我不禁怀疑,这一切莫不只是偶然罢了?可针对同一件事情,当偶然的次数多了,就存在有必然的联系。

正当我注视着手机,不知所措时,铃声再一次响起。

乍一看,只瞥见了一连串诡异的“符号”。

我先是以为自己眼花了,微闭目后再一睁眼,这才敢确信,映在屏幕上的“符号”其实是反转的数字,就好比有人拿出一张单薄的白纸,先是在纸的一侧写下了数字号码,然后让我透过光从纸的另一侧去解读出“镜像号码”的正确数列。

同样的,这一次的来电时长依旧只持续了七秒之久。

我焦急地在镜子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当结合起两通互为倒转对称的数字号码后,我心里隐约有了一丝光明,便赶忙跨步来到梳妆镜面前。

“不会错的,这两通来电包含了三个信息。”我一边揣摩着,一边按亮了屏,借着幽幽的光,便看见了镜子上的四道手印。

心里的猜测顿时更是明朗了些许:三道手印中,如是扣除昨夜梦境里印上去的那一掌,余下的三掌印记不正对应着方才的两通来电么!

“错不了的!这是第四个信号了。”

可是,合着这些信号,至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姝凡被藏在了镜子之中。

我蹙眉急思,“可哪怕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如此想着,我不禁伸手向镜面摸去,一触即发的冰凉感贴着手掌,任凭我再使些劲儿,也只是被镜子玻璃隔着,丝毫没有办法钻入镜子之中。

“究竟还差些什么?”

我不禁细数了起来:“电话号码、七秒响铃、三道掌印…”

为了让思路变得清晰些,我抓起陈玥置在梳妆台上的口红,拧了盖,持握笔姿势,以镜面为“纸”,分别写下“电”、“七”、“三”个字来代替脑海中已获得的关键信息。

“电话…是我的号码,这本不合乎逻辑,但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如果非得找到它存在的道理,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人想向我传递一个准确的信息。”

顺着这样的猜想,我继续往下深究:“而这看似不可能的号码…既不是陈玥的,也不是别的什么人,偏偏指向了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我顿时心里大惊,“错不了!林姝凡想告诉我的第一个信息的关键点就是‘我’!”

如此思考着,我在镜子上标注了一个“我”的字样。

“互为反向对称的数字,是第二个信号,代表镜像,也可能是镜子。”于是,我又落“笔”在“我”字之后写了个“镜”字。

这确实是一个奏效的办法,当“七”和“三”之中隐藏的信息一一被口红标志在镜面上后,四个信息所藏匿的“话外音”就渐渐浮了出来。

看着“我——镜——七——三”这四个字时,我顿时有种强烈的感觉,“传递这组信息的人实在是太了解我了…就和今夜在杏花村酒楼时所遇见的情况一样。

要知道,除非是专门考究成语典故之人,不然,林姝凡仅让‘同’以一首暗藏其中的诗词向我传递‘破镜重圆’之意,岂不是过分冒险了。”

如此这般地分析下来,我对这个叫“林姝凡”的女人更是充满了好奇,因为此刻新呈现在镜面上的诡秘数字“七和三”竟和“破镜重圆”的出现,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俨然不是毫无相关的两个数字,我深深从那一部分没有被抹去的记忆里知道:“七、三代表的是时辰。”

但至于为什么会晓得这些生僻且看似毫无用处的知识,我就不得而知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抵御门外那群腐肉镜尸的进攻,尽量为自己搏得更多的时间。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近五十分了!这让我喜出望外,“再有不到三刻钟的时间,镜子世界的大门便会开启。”

一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对这两个女人——陈玥和林姝凡的精心设计感到惊奇,甚至,我冥冥之中会想,也许她们已经碰过面、或是藉由“通灵术”的能力,相互沟通过了呢?不然,陈玥如何知道让月之庇护的灵力引导我正好于子时之末到家呢?

可如果实际情况越是如我所猜想的这样,反而越是糟糕,毕竟,所有的精心策划的最终目的都是确保万无一失,也就是说,此番保我的计划容不得半点失误。

我不禁更是紧张了,虚汗顿时直冒,设想下,我若是压根不知道这“七”和“三”连起来代表着“七人三鬼”的意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谓“七人三鬼”,其实是阴阳术中对人的一种定义,有古者认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七分人气和三分鬼气,到了夜间,阴盛阳衰,鬼气便会上升,若是在这个时候照镜子,往往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子时越过丑时,也就是从凌晨十二点迈进一点的时候,为胆经阳气向肝经营血的过渡期,这个时候,人的神魄处于交替游离的过程,若是受了惊吓,亦或是被某些内外的因素干扰到,则是十分容易被吓出元神的,而“胆小如鼠”的说法,也多多少少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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