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在刑部地牢里到底发现了什么,江寒还想仔细问问。

然而他话音刚落,云珠便满脸通红的摆手道:“不用不用,指挥使,云珠自己回去。”

说罢不待江寒答应,便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等等我。”陈川脚步飞快的追了上去。

大哥都发话了,如此名正言顺的机会,他要是不跟上去,岂不真成了缺心眼?!

直到两个人都跑的无影无踪,江寒才后知后觉的问了句:“陈川那小子惹云珠生气了?”

言九:“……”江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在情商这方面…委实有些感人。

“你没看到云珠脸红吗?”言九只好委婉提醒。

却见江寒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看到了,看来陈川把小姑娘气的不轻。你回去告诉云珠,让她不必生气,我明天就罚陈川去兵器堂擦兵器去!”

呃…

言九默默为陈川哀悼了一把,却没打算向江寒说清楚他们两人的事。谁让陈川教坏了她家云珠,合该让他吃些苦头。

二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书房。

刚一进门,言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江寒问道:“你在地牢里可是有什么发现?”

李尚书是刑部尚书,他家里出了事,刑部第一个跑到圣上面前说要接手此案,乃是人之常情。

何况江寒昨日进宫向圣上面禀此事的时候,已然是晚了一步。刑部右侍郎许致远,天未亮便已在宫门口等着了,只等宫门一开,便去圣上跟前求了旨,圣上念及李尚书是他的恩师,便准了让他查此案。

可他今日去刑部见到那许致远,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好。

“逢玉…没死。”思及下午在刑部衙门看到的那一具具焦黑的尸体,言九面色郑重道。

但她语出惊人,江寒却没有半分惊诧,接着问:“如何断定?”

言九道:“我今日从头至尾,将那二百多具尸体都看了一遍。但从表面来看,俱是焦黑一片,当然是谁也认不出。可是逢玉身子娇小,比我要还要矮上半头,而人的身体若是经过烈火焚烧便会更加的娇小。我仔细看过了,那些尸体中即便是最瘦小的,也有我这般高。逢玉自然是不在其中。”

她缓缓道来,似乎很是确定,眼睛里带有几分希冀的光。

可是江寒一句话,便把她的希冀打的粉碎:“地牢里的尸体并不是李尚书府上部的人。你既知人经过烈火焚烧过后会缩小,那么亦当知晓,若是火势够大,也能将人烧的尸骨无存。”

时年虽然很少有人火化尸体,但是江寒常年四处奔走,见过不少地方的乱葬岗。有些地方,若是乱葬岗的尸体太多,当地的官员便会寻个良辰吉日命人去将那些尸体烧掉。

一把大火,不肖一夜,那些或腐烂或完好、又或只剩白骨的尸体便成了一片灰尘。

风一吹,即随风飘;风一停,则落于土。

消消散散,再难寻其踪迹。

如当头棒喝,言九被江寒的话劈的眼前发黑。

“但不一定逢玉就是被烧的尸骨无存了。”她不死心的道:“也许逢玉运气好,还活着。”

“微乎其微。”江寒并不反驳,但轻轻淡淡说出的几个字,已教言九的心凉了大半截。

岂料他又道:“况且从前日凌晨时分的大火,至今已经过了两天一夜。李逢玉即便是当时没死,现今存活的可能也不大。”

虽然江寒只是在陈述事实,但言九只觉得他的话字字如刀,且刀刀往她心上猛扎。

她赌气的抬头看了江寒一眼,平生头一回不想跟他说话,“我回院子去了!”

饶是江寒不通男女之情,但是自小看着言九长大,他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言九是生气了。

至于她为什么生气,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他,是故意为之。

江寒看着她离开鸣风堂,眸光渐渐变得幽深,他走到书桌旁,拿起压在一摞卷宗下面的纸张,上面写着的赫然就是李府各房人口的名单,主仆人数、姓名,年方几何,甚至是谁和谁之间的关系都记载的极其详细。

上面记载的人口总数是二百一十九人,但刑部收到的尸首却是二百一十七具,少掉的那两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若是也死了,那便没什么可说的。

事发当日,兄弟们和刑部的衙役撞到了一起,并没能好好的探一探李尚书府。以刑部那群人的办事能力,漏上一两个尸骨没找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要是活着,那活着的会是谁?

江寒的眉头越皱越深。

在小九刚刚被找回之际,李尚书府上便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这两者之间,当真是没有关系吗?

李尚书为官清廉正直,除却在朝堂上与人政见不合外,一生并未得罪过什么人。若说他家中的失火是有人故意为之,却又想不出来谁会对他有这般大的仇恨,竟一把火烧死了他家。

可要说是意外,那就更无可能。

江寒低头又看了一遍名单,将其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看来今晚他要去李尚书府上走一遭了,但在这之前…江寒扬声唤来了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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