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见状没有办法,只得先暂时妥协。

但心里却将陈川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都怪这厮,教坏了她家好好的姑娘!

原来的云珠多可爱啊,她说什么,云珠都只会红着一张笑脸点头应下。

可自从和陈川那厮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云珠说‘不’的次数简直蹭蹭蹭的跳着长!

……

入夜。

初春时,夜里仍是寒风阵阵,即便是关了窗子,仍能听到风穿过枝叶时发出的猎猎作响声。

寂寞,狂傲,又孤独。

油灯上的烛火跳跃,映的屋子里一片昏黄。

言九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假寐。

云珠决意不睡,一人坐在了榻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言九能清楚的听到她故意压低的呼吸声。

她心里一阵叹息,云珠这丫头…竟还真的不睡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狠心!

…言九偷偷拿出早就藏在袖袍里的药丸,小心翼翼的含在舌根下,随后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呓语了一声。云珠闻声忙起身向她这里来看,“姑娘?”她小声的唤道。

“嗯?”言九微微张开了一条眼缝,轻轻皱着眉心,“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含糊不清的问了这么一句,旋即又紧闭上眼,像刚才只是说了句梦话。

云珠从从榻子上站了起来,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言九身边,望着她紧闭的双眼,犹豫着该不该出声回答。言九抬起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搭在了额头上,缓了缓,又将手慢慢的移到眼皮上揉了两下,皱着眉又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这回说的声量稍稍大了些,云珠离得近,也就听得更清楚,她俯下身,低声回道:“姑娘,才刚刚到子时,离天亮还早着呢。”

“才子时?”言九疑声问了句,同时也睁开了眼,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云珠眨了眨,道:“我还以为到辰时了。”

言九每日辰时准时起床,只早不晚。云珠跟了她好几年,自然清楚她的习惯,闻言只觉平常,回道:“里辰时还早着呢,姑娘再睡会儿。”

“嗯。”言九低低应了声,而后闭上眼便是一副睡意未消的模样,只过了一息,她似想起了什么,又嘟囔道:“云珠你也睡吧,都这么晚了。”

云珠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警戒的看向言九,见她已闭上眼睛不再吭声,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慢慢走回榻边,坐定,瞪大了眼睛,轻声回道:“姑娘睡吧,云珠不困。”

言九没再说话,只是向床榻里侧翻了个身。

云珠看着她,遂也默不作声的拿起了榻上的毛毯裹在了身上。

却不知言九这厢刚转过身便睁开了眼睛,双目炯炯有神,丝毫没有方才的迷糊样。

言九心底里忍不住叹气:“小云珠啊小云珠,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可谁让你非得要熬夜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她心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堆,下手无半分手软,拿出早就藏在被窝里的迷香药丸,握于掌心,稍一用力,药丸便碎成了细细的白色粉末。药丸虽无色无味,但屋子里却渐渐多了一种慵懒的气息,让人身子发软,只想倒头大睡去。

就连言九之前早就含了能使人清醒的药,这会儿竟也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了。她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直疼的她呲牙咧嘴,人才精神了些。

而躺在榻上的云珠,自是早就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言九慢慢翻过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去偷瞄云珠,见她人已睡得不省人事,登时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下床换衣梳发,动作看起来如行云流水,十分熟练的样子。

都收拾稳妥了之后,她又去看了眼软榻上的云珠,把她身上的毯子给她盖更严实些。之后才拿起了短剑别在腰间,转身走出去了。

只是还未出门口,她便又回来了,只见她又从床上抱起一床被子,拿到云珠身边给她盖上,“这样才暖和,云珠啊,看在我这么关心你的份上,等明日我回来了你可不要生气,当然你要是发现不了那就更好。”

言九说完,一脸得意的走出了屋门。

院外月光皎皎,清风阵阵,言九神清气爽,纵身一跃,身形一闪一闪的在屋瓦上跳着,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可她迷昏了云珠,却迷不昏江寒派下来保护她的两个少使,那两人见言九一身黑衣,形容猥琐,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回九姑娘又要办大事了!

可每回办大事,遭殃的都是他们啊!

“咱们是跟还是不跟?”其中个矮一些的人说道。

“废话,当然得跟。九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大还不将我俩大卸八块!”另一人道。

“哎,真倒霉,怎么就偏偏被分到保护九姑娘呢?”

“你以为我想啊,谁让咱俩上次排名比赛不是在前三!”

“奶奶的,这不是欺负人嘛,我们一个第四、一个第五,到底得罪谁了!?”

“……”

两人一路都在为自己鸣不平,直到看见言九翻身进了一座院子,他们才十分默契的闭了嘴。

矮个子的那人道:“我跟着,你先去踩点,一刻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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