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言九浑然不知身后多了两个跟屁虫,还在一间一间查看废墟,想要根据屋舍被烧毁的程度查出火源地在何处。

李尚书府,她以前跟逢玉一同来过。但当时只是游玩,未曾记过李尚书府的貌。今夜她贸然前来,实属像个无头苍蝇,转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是一头雾水。

言九不得不先停下脚步,站在一处废墟前凝神。

面前是一间烧透了的屋子,屋瓦倾倒,木已成灰,完看不出以前的轮廓。言九蹲下身,手指在屋前的石阶上滑过,一双如白玉的手仿佛被泼了层黑墨。

她又起身,向离此处近的几间屋子走去,却发现间间都是如此,烧毁的极其严重。

言九大感意外,此事愈发不简单了,究竟是谁对李尚书一家有这么大的仇恨?

她想了一圈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那她就先去逢玉的屋子去看一看吧。

打定主意,言九便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朝逢玉所住院子的方位走去。

那两名尾随而来的少使,此时正猫着腰在一棵树上观望言九的一举一动。

“九姑娘这是要去哪?”矮个子的人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九姑娘肚子里的蛔虫!”

“那咱们还跟不跟,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我想回府――”

“回狗屁!老老实实的跟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声音传来,空气仿佛都要结成冰。

“你谁呀,关你什么事!”两人不耐烦,异口同声的怼向问他们话的人。

只是话音刚落,他们便察觉出不对劲来,刚才问他们话的人…“老大!”两人猛地打了个激灵,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完了完了,真是他们老大!

“还不下来!”江寒看着他们,心中了然,问道:“小九往哪个方向走了?”。

两人忙从树上跳下来,站在江寒面前连头不敢抬,只是手却齐齐指向了言九离去的方向。

江寒朝他们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道:“天亮后来我书房一趟。”说罢抬脚追了过去。

直待江寒走远,那两名少使才敢抬起头来,“润子,老大方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两个现在可以回府去?”矮个子的人问道。

被叫润子的人看了他一眼,心道:“我怎么就跟这傻子分到一起了呢,老大那意思分明是说明天让他俩去鸣风堂领罚!”

可陈润实在没力气吐槽了,他气哼哼的离开了李尚书府,理都不想理矮个子。

矮个子一脸莫名,这人什么情况?怎的不回答他的问题?

“哎,你等等我…”说着追了过去。

……

言九往前走,寒风寂寂,吹的她浑身发麻。

但她却无丝毫惧意,踩着脚下乱糟糟的地面,每一步都很坚定。

可越往前走,她就越觉得不对劲。

怪异!着实怪异!

这里房屋的毁坏程度竟然都大同小异!

这么看来火源地绝对不止一个,那么此事就必定是人为,且这放火的人不止一个。

她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可怕,目前来看她似乎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可心中却仍是一团乱麻。

她对凶手,仍然一无所知。

渐渐走到了逢玉的院子,言九抛开心头杂念,仔细的观察起来。

前回她来这处院子的时候,还是草木繁盛,要春暖花开的景象,可才短短几日,这里便成了一片废墟,物人皆非。

她深吸口气,跨过被烧焦的门板,朝院子里走去。

李尚书府人口众多,府中单是主子就有好几十位,故而逢玉虽是尚书府的嫡长孙女儿,单是居住的院子却并不算大,只是一间二进的院子。

前头有三间房,分别是会客室、书画室和品茶室。后面的房间多些,有五间。中间是逢玉的寝室,左右两边分别是东次间、西次间,东稍间和西稍间。东次间、西次间住的是伺候逢玉的四个大丫鬟,东稍间和西稍间则是放些逢玉日常用的东西,诸如衣裳首饰之类。

院子南边还有个小厨房,偶尔逢玉想吃东西了,她身边的丫鬟便会为她做。

可如今,这一切都化成了灰烬。

看清楚眼前所见,言九才知道江寒那些话什么意思,房梁塌陷,四面墙壁的高矮也都参差不齐,火势大到了这种地步,人被烧成灰烬才是理所当然,哪有什么侥幸存活。

她蹲下身,将头埋在膝间,再也抑制不住悲痛哭了起来。

江寒在院外,把言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但他却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走进去安慰的打算。

这种事情,须得她自己撑过去才行。

既然她是庄家人,那以后当她长大,要面对的只可能越来越多。

江寒叹了口气,只怕小九早晚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一次就权当是对她的历练吧。

片刻后,江寒才走近言九,蹲下身子对她道:“夜里冷,小心着凉。”

言九听到脚步声,正准备趁其不备来个奇袭,只是当人走近了,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再一开口她就知晓来人是江寒了。

听这语气,应当没有要怪她的意思,言九偷偷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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