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如意的店小二送上来了茶水。

他们没有白毫银针,但茶也是上品的贡眉。

而贡眉经过杀青后的形状酷似寿仙眉毛,故而有个别称为寿眉。

白毫银针每年的产量分量极小,沈阈在余堂镇搜刮了两年,也才藏了二两茶叶,他平日里舍不得喝,更舍不得同别人一道喝,只有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大方一回。

除此之外,他最爱的便属贡眉了。

沈阈掀开茶壶壶盖看了一眼里面茶叶的成色,翠绿的叶片在水中展开,柔软漂浮,香味醇厚。

沈阈倒了一杯,悠悠然的开始品茶。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言九还来不及收神,二哥沈阈已走过来一把关上了窗子。

“酒楼对面有什么?”

“铺子、摊贩。”

“什么铺子?卖何物的摊贩?”

“当铺,吉祥当铺。摊贩…哦,当铺左边是一家卖纸伞的,右边是布鞋。”言九道,这些是最简单也是最显眼的记忆点,她记得比较清楚。

“当铺里面有客人否?”

客人?言九略一沉吟,回道:“有,我方才看的时候,见有一妇人拿了包裹进了当铺。”

“那妇人长什么模样?”沈阈气定神闲的问道。

言九却回答不上来了,她拧了拧眉,道:“没记清楚,身量比我高些,身上穿了件深绿色的襦裙,其他的不记得了。”

言九想打开窗子再看一眼,沈阈却冲她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妇人进入当铺之前,你可还记得她在什么地方,是从哪个方向走来的?”

“不晓得。”言九一概不知,她苦皱着一张脸道:“二哥你让我再来一次,这回我肯定比方才更认真。”

沈阈笑着用折扇推开了窗子,往当铺的方向指了指,道:“你看那妇人还在吗?”

言九定睛看去,当铺里已空无一人,她探出头,又往左右两边看去,却仍是没见到穿深绿色襦裙的妇人,疑惑道:“她走的这般快?”

沈阈没回答,又往旁边指了指,问:“那两个摊贩和你刚才看到的还是同一人吗?”

言九沉默,她更认不出来了!

她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

沈阈却低笑出声,道:“两边的摊贩还是原来的人,不见了的只有那妇人,奇怪的是,早在你来之前,那妇人就已然在两边的摊贩出徘徊了许久,直到我让你观街边的人物,你四下探头去看,她才慌慌张张的进了当铺。”

“那妇人是别人派来的探子?!”言九再笨也听明白二哥的意思了,她目露急色,问沈阈:“要不要告诉江大哥,让他派些人在二哥身边?”

沈阈轻笑,看着言九道:“我正有此意。”

言九:“……”呃,她怎么觉得怪怪的,难道二哥又给她挖了个坑?

只听沈阈又道:“不过二哥不想要太多人,两人足矣。小九,这个忙你会帮二哥的吧?”

“嗯….会。”言九迫不得已点头应下。

沈阈笑容得意狡黠,“甚好,那咱们就先去找你江大哥。”

“二哥知道江大哥在哪?”

“自然知晓。”说罢茶也不喝了,拉着言九就往外走,口里喊着小二,“结账!”

言九这下确定她又被二哥给坑了。

醉如意酒楼的后院里早就停好了马车,言九先进了马车,沈阈在外似乎又吩咐了守堂的小二几句,随后才上马车,吩咐车夫,“去京郊别院。”

车夫应是,而后马蹄子发出哒哒的声响,马车动了起来。

马车里气氛有些怪异,言九眉头深锁,满脸凝重,半晌她终是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又诓我了?”

马车里十分宽敞,白狐狸毛制得毛毯平铺在坐位上,角落里还放置了一个很大软枕,沈阈靠在上面闭目养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弧度,道:“小九越来越聪明了。”

“二哥!”言九气急,盘着的双腿蓦地伸直,开始猛蹬二哥沈阈的大腿。却又不敢使劲,像挠痒痒似的,沈阈便任由她踢,躲也不躲。

待到言九踢累了,他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来个软枕,放到他的身侧,用扇子一指,道:“过来歇着吧。”

“我不去!”言九赌气道。

“其实也不是骗你,那妇人的确是在跟踪我。”沈阈道。

言九腾的一下便坐到了沈阈身侧,灵活的像个猴子,身下毛毯软软的十分舒服,确是比硬梆梆的木板好的多,她寻了个惬意的姿势半躺着,问道:“二哥你仔细说说。”

沈阈微咳了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待会儿到了江寒那,你可要帮我说话。”

言九点头:“没问题。”

不就是让江大哥别给太多暗卫嘛,她懂。

得到许诺,沈阈便爽快了许多,“其实不止那妇人,包括在当铺两边的摊贩,他们也是在监视我,确切的说他们三人是一伙的。”

“从我在余堂镇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暗中跟着我了,回京的路上我原本把他们甩掉了,不过他们的毅力倒是真好,竟然还是追到了京城。”

“二哥可查到他们是什么人了?”言九担忧道。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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