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阈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郁被打扰。

言九忙起身:“我去看看。”

她掀开车帘,问车夫:“发生何事,怎么忽然停下了?”言九先前没有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车夫是个年轻人,身量很高,她还达不到他的肩,长得眉清目秀的,和他壮硕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

车夫跳下马车,伸手安抚着马,高声道:“姑娘,这马最近精神不济,脾气比较暴躁,您多担待。”

说着便见他蹲下身子,像在和马说话。

可言九离的近,看的清楚,他不知何时从袖笼里拿出了一个手指般长的薄刀片,在地面上划了两下,言九顺着他的手看去,才猛地发现那处竟然藏了一根细绳

她惊叹于车夫的眼力,同时也不漏声色的道:“那你好好安抚,尽快重新上路。”

车夫亦高声应下了。

言九放下车帘,却没有重新坐下休息。她从怀里拿出了个浅粉色的荷包,荷包里放着两个小瓷瓶,一白一粉。

拔开粉色小瓷瓶的封口,车厢里刹那间便溢满了一股清新的味道,言九倒出两粒药丸来,含了一颗在舌根下,把另一颗给了沈阈,“二哥,你把它吃了。”

沈阈见状也不问,从言九手里接过药丸就吞了下去。

人瞬间变得精神奕奕。

言九封好粉色小瓷瓶,又打开白色的那一个,她倒出了三粒白色药丸,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等会儿咱们平安过去,那我这药就省下了,要是他们不长眼,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既然知晓了敌人藏在暗处,言九可是丁点不怕的。

虽说是暗箭难防,但她手中的强效迷药也不是糖豆子,他们只要敢靠近,定要让他们大睡三日!

沈阈瞄了她手中的药丸一眼,道:“太多了,一颗足矣。再说有冉毅在,你不用太担心。”

冉毅便是外头的车夫,言九问道:“他是二哥从江南带回来的?”

“嗯。”沈阈应道:“他是三水兄的贴身小厮,我特意借回来的。”

言九眉心微皱,怎么哪里都是那个三水兄?

那人靠谱吗,二哥就这么相信他?!

言九忧心不已,总觉得二哥是被人给骗了。

“二哥,你口中的三水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竟然如此信任他。”言九偷偷撩开一角窗帘看了眼外头,状似随口一问。

“初秋的时候他就回来京城,届时你就知晓了。”沈阈不欲多谈。

言九也不再追问,她放下窗帘,半蹲在马车里,时刻准备着战斗。岂料下一刻,马车便动了起来,由缓变快,很快就跑出老远。

言九愣住,神情呆滞:“那些人当真放我们走了?”

沈阈坐起身,玩弄着折扇道:“我们来这里算是临时起意,外人就算知晓也不会这么快布置好陷阱,他们原就不是等我们的。”

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并不多,二哥所言不无道理,言九松了口气,把手中药丸又放回瓷瓶里,封好,放进荷包。

而在她们走后,果然有一伙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他们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他们咋啥事都没有?”

“老八,是不是你绳子没系好?”

秦木摇头,“我系好了。”又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阵,发现被冉毅划断的绳子,“那人割断了我们的绳子,看来也是高手。”

杨七愣了愣,道:“那怎么办,前日里收到消息,说是绑了小九的歹徒今日会从这条路出京,谁还多带绳子了?”他转身问手下。

手下的人纷纷摇头,这时候突然有人道:“杨七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治不了他们,咱们只管等着,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是。”

杨七觉得有些道理,又问了问秦木,秦木没有意见,便下令让人都撤回去,继续埋伏。

只是等到天黑他们也没见有人再经过…

…….

马车一路驶到别院门口,院子很小,外表看起来像是一户普通的农舍,十分不起眼。

言九是第一回来这里,“二哥,这院子也忒小了吧。”

沈阈道:“麻雀虽小,五脏俱,你可别小瞧这院子。”

说着推门走了进去,言九紧随其后。

堂屋里齐刷刷投来四道目光,杀意强盛。但看清来人是沈阈后,气氛陡然就变了,常虞最先起来,喜道:“沈二哥何时回的京?”

沈阈展颜,抱了抱拳:“劳常特使挂念,沈某昨日才到的京城,日前听闻长特使和华先生新婚,沈某未能来得及回来参宴,此次回来特备了薄礼,稍后便命人送至府上,望常特使莫怪。”

“得了得了,这里又没外人,你这副假正经的模样给谁看啊。”常虞嗤笑道。

沈阈笑笑未语,又朝顾风和谢唐一一见礼。

最后是江寒,只见他形容呆滞,仿若神游天外,沈阈走至他身旁,唤了声“大哥。”

江寒的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手中捏着的茶壶嘭的一下放到了桌几上,任谁瞧着,都像是怒了。

“怎么回来了?”语气冰冷,不像其他人那般欢喜。

言九微惊,从老槐树下跑进了屋内,“江大哥,二哥回来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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