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玉两天两夜滴米未进。

原就是一口气强撑着,在见到江寒的那一刹那,她脑子里的弦一松,便就晕了过去。可她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在天刚刚发亮之际就醒了过来,她饿的受不住了,肚子里像被什么东西绞着一样疼。

阿馥受了伤,也在屋内一侧的榻上躺着,她用自己身体撞击石壁,受了很重的外伤,已经有玄卫的大夫为她们看过,没有大碍,只需好生修养些时日。

三人中,唯有尚樱还算好些,她趁着大夫给李逢玉看诊的时候便去了西屋边上的一个厨房里熬了些米粥。

李逢玉被饿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我饿。”

尚樱在她身旁候着,闻言立时就跑出去把准备好的米粥端了进来,“姑娘,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奴婢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些粗米,您先用点米粥填填肚子,等回头奴婢再想法子给您弄些好的。”

李逢玉饿的前胸贴后背,哪里还会怪这米粥不够好,这时候哪怕是给她一碗白水,她也觉得是那水是甜的。

填饱肚子以后,她才发觉自己身上仍穿着那身破旧衣裳,仔细一看,这屋子她也然不认识,“尚樱,这是哪?娘亲呢,娘亲怎么没来看我?爹爹和祖父还在忙正事吗,他们难道不知道我被困在酒窖里好几天?都不知道来安慰我!“

“哼,尚樱,等会儿若是爹爹和祖父来了,你不要让他们进来!要不是他们让我去酒窖里拿酒,我又怎么会困在里面?”李逢玉堵气道,对李家已经被失火灭门的事丝毫不知。

尚樱不知该如何开口对她说,双手不安的捏着袖笼边,“姑娘,我先伺候您洗漱吧。”

身上脏乱的衣服让李逢玉十分难受,她没有多想,朝尚樱点了点头。

洗漱完,身上舒爽,困意来袭,李逢玉便又睡了一觉。

言九进去看她时,她睡得正香。

她见状,便唤了尚樱出来,“逢玉的身子没有大碍吧?”

尚樱欠身回道:“大夫说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劳九姑娘挂怀。”

言九长长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拉着尚樱走到大槐树下,又问道:“你还记得尚书府上失火那晚,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尚樱抬头朝堂屋里看了一眼,而后叹气道:“我已经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常指挥使和江指挥使,两位指挥使特地吩咐过,让我不能再对别人说起,九姑娘您要是真想知道,不妨去问江指挥使。”

言九转头偷瞄了一眼堂屋,里面的气氛还是很凝重啊,江大哥好像还在和二哥生气,她现在进去恐会被二哥拉去做挡箭牌…这么一想,言九即对尚樱道:“你就对我说罢,我又不会害逢玉,好尚樱,你最好了――”

言九夸起人来毫不吝啬,然而尚樱却是贴了心不告诉言九,只冲她摇头,“九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江指挥使特地吩咐了,让我决不能对您说。”

江大哥特地吩咐的?

言九愣了愣,想要去抓尚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这是为何,她为什么不能知道?!她不大相信的又问了尚樱一遍,“江大哥真这样说?”

尚樱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绝没有骗九姑娘。”

言九手摸着老槐树转了两圈,眼神里多了分凝重,而后她站定,对尚樱道:“你先回去照顾逢玉,等她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尚樱一直紧着的心微松,垂眉道了声“是”,侧身离开言九,回了东屋。

她走后,言九倚在树下,眼神盯着屋内的江寒。

她以前年幼,江寒和二哥等人谈事的时候并不避着她,但如今不知为何,关于玄字卫的事,江寒让她知道的越来越少了,似乎…不太希望她掺和进来。

言九知晓江寒是为了她好,可她是庄家人,她日后还要报仇,怎么可能不了解玄字卫呢,她不仅要了解,她还要加入,真正的去探查那些隐秘之事。

如此她才有希望找到当初灭她满门的仇人,才可报仇雪恨。

夕阳余晖,透过老槐树繁茂的枝叶洒落下来,言九脸上斑点与光圈并存,她微微闭了闭眼,发出与她年龄极不符的叹息声,像是已阅尽沧桑,像是已看透生死。

“终究是放不下,爹爹、娘亲、哥哥还有乳娘…阖府上下上百余条人命,我如何放下…”

她在自问,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十年,答案已经很清晰,她这一生活着就定要手刃仇人。

堂屋内,沈阈给江寒倒了杯茶,道:“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回京城是我三思之后的决定,绝不是一时兴起,等把玄卫的事情解决了,不用你说,我自会跑回江南去。”

屋子里这么多人,江寒虽然心中有火气,但他还能压得住,面上不露声色,他暗暗瞪了沈阈一眼,而后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暂且饶你这一次,不过等这次的事一了解,你就马上回余堂镇修养去。”

沈阈信誓旦旦的举起了扇子,做发誓状,口中道:“一定,一定。”

两人谈妥了,常虞虽和他们的关系比顾风、谢唐两人好些,但她也深谙其中禁忌,不该问的别问,她清了清嗓子坐下喝茶。

顾风向来聪明,有一副八面玲珑的心肝,见状坐在了谢唐身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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