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告诉她,听说这人常常傍晚十分偷偷摸摸去听雨轩,只待上一个时辰便离开,从不留宿,且他每次去,只点一个叫清溶的男子。

于是花妩打探到这个清溶住在哪间屋子后,便悄无声息等在屋里。

不一会儿,果然从外面进来两个男子,一个生得俊俏,一个长相魁梧。

花妩屏住气息偷偷看去,记住他们的脸,便又悄无声息从墙边溜了出去,等在外头。

果然,一个时辰后,那身材魁梧的男子离开听雨轩,坐上了一辆马车,在夜色下悄悄离开,花妩一路尾随,来到了一处府邸。

“苏府?”花妩瞅瞅大门上挂着的匾额,心里有点意外,此人约莫中年,五官硬朗,步伐稳健,看起来像个练家子,他住在这么气派的宅子里,莫非是个当官的?

花妩跟进去,就听这人从马车上下来后,有人喊他将军。

花妩突然睁大眼睛,苏将军?这称谓好熟悉,不会就是当初扣下灵霄,把他送进荣安侯府的苏将军吧?

原来他这人男女通吃,花妩翻了个白眼,跟他往书房去。

苏将军吩咐下人给他烧水沐浴,花妩便在浴桶里下了点迷药。

他进来泡了一会儿,便在浴桶里迷迷糊糊睡着了,花妩暂时封住门,从屋里绕出来。

此人色欲极重,却不流连烟花之地,每日只在听雨轩待上一个时辰,说明是个戒备心挺重的家伙,做事也相对谨慎,很是爱惜自己的声望。

很难想象这种人竟能做出将当时已经名动长安的灵霄软禁在府里的事,可有些过于冲动了。

花妩走进木桶边,见人睡得很熟,也不犹豫,上手便将他身前的头发撩开。

只不过这场景让她冷不丁想起,几月前在槐王府,南宫懿也是这般熟睡着倒在自己面前,她怀疑他是小心试探。

花妩忽然笑了一下。

她记得那时的槐王身中神仙露许久,被毒折磨得虚弱不已,靠在木桶边上昏睡的一幕简直我见犹怜,那时候,她也不知是被美色迷倒了还是怎么了,几乎在瞬间就心软了,满心祈求他千万别是甚至希望他直接醒过来。

可对眼前这个苏将军,花妩就没那么多内心戏了,她甚至暗暗期待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赶紧将人抓回去,可别再叫她茫茫人海中捞针了。

花妩将人扶着仰面躺好,看向他胸口。

这一看,将她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惊在原地。

月牙形红斑!花妩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看去,苏将军的心口位置,确实长着一块月牙形的红色胎记,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形状的边缘不是十分规整,但不影响看出形状。

花妩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个人就是祸者。

她不禁沉默地站在一边,端详起这个人。

就是这么个人,叫她从初春一直找到深冬,从年初找到年尾,跑遍大半个长安,期间还受了天罚,被暗算好几次,还得忍气吞声。

苍天不负有心人,可总算把这个祸害找到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外头有小厮问:“将军,可要小的进来给您搓背?”

苏将军动了动眼皮,似乎要醒了,花妩赶紧闪避到屏风后头。

有下人端着东西进来,苏将军笑骂了一声什么,有点不雅,花妩皱眉。

对了,这个人男女通吃,可别一会儿撞见什么不可描述的场面,于是花妩带着满心震惊暂时离开将军府。

——

回流云观后,花妩坐在桌边皱眉发呆,看到那月牙形红斑的震惊还是令她感到不真实。

不过不管怎样,祸者算是找到了,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他带回太渊观。

此人是大衍一位将军,若是偷偷带走,很快就会被察觉。

现在官府到处在查失踪人口,丢了一个将军,必要引起关注。

可师父让我悄悄将人带回太渊观,且祸者的存在不能泄露,这我有什么借口能把一个朝廷官员带走呢?

要是师姐在就好了,能找师姐商量一番,可惜流云观上再没人能给她提主意,就算临朝已经成为新观主,也不能把这事告诉他,他毕竟不是太渊观弟子。

桑若师兄也回去了,还能找谁帮忙呢?

花妩脑海中猛然蹦出一个声音:找南宫懿。

这声音一响,花妩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立刻拍了拍脑袋。

你想啥呢花妩?你还敢找他?当日在清凉山顶说得多明白,你有多绝情,你忘了?啊?

另一个声音却道:可是南宫懿是摄政王,大衍的官员都归他管,有他帮忙,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出长安,这不是最省事的嘛?

花妩使劲摇头,省事也不能去找他啊,这让我的脸往哪放嘛。

可是他一定会帮你啊。

花妩噌一声从桌边站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她围着桌子走了两圈,就盼着赶紧把心里那个声音屏蔽掉。

这脑子里怕是住了个魔鬼,净跟自己唱反调。

花妩长叹一声,出门去了蝴蝶巷子。

——

将这苏将军的外貌与灵霄说了一遍后,灵霄很确定,此人就是将她囚禁在府里,逼迫于她的苏晁。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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