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清心中一喜,那就证明,她还是愿意听他安排的。

“那倩儿姑娘,我就先替你买下一处宅院……”

突然,叶重琅一动,大步走向楼上客房。

蓝思敬一回头,诧异喊道:“重琅兄,先吃饭吧,此地偏僻,若再晚了就没有……”

“不必了。”

凤起微微挑眉,这就气得连饭都不吃了?你早那么容易生气翻脸,咱不就早分道扬镳了么?看来,还是她之前试图激怒叶重琅的方式不太对?可爬上他叔父的床,他都不生气,她要被另一男子金屋藏娇,他就三言两语气得不轻,这两件事有本质上的区别么?

难不成,叶重琅抱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诡异心思?

那天夜里,众人就住在了客栈,秦亦清虽有意亲近凤起,但隔壁住的就是叶重琅,他也不敢急着纠&缠。

小镇入夜就静得只有风声,直至二更过去,凤起摸黑到了客栈后院,偏僻小镇没什么人住宿,马棚里只蜷缩着四个衣衫褴褛的魔奴,一听到有动静,簌簌的向后缩。

“我来放你们走。”凤起低声说着,先在拴马桩上解了皮绳,又解开绑缚着他们双手的另一端。

可四个魔奴跪在地上面面相觑,半晌,摇了摇头。

不肯走?凤起又问:“你们已经无处可去了么?”

魔奴顿时警惕,坚定摇头。

凤起也没再问,只伸手摸向一个魔奴口中勒着的铁链,可摸了一圈下来,整条铁链竟没有锁口。整圈铸死的铁链勒进口中,让他们闭不上嘴,合不拢牙,别说开口说话,就连吃饭也成问题。

他们也是人,只不过与这世间正道格格不入,被逼上绝路才堕入魔道,并不是每个魔道中人都能祸世一方,但魔界覆灭,就算已经颠覆了心中的道,他们仍旧走投无路。

“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想办法找把剑,把这些铁链……”

可话没说完,四个魔奴眼睛突然瞪大,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蜷缩着向后退去。

凤起一回头,只听一个冷若寒泉的声音,“我可以借给你。”

欺霜赛雪的身影,阴魂不散的行踪,不是叶重琅还有谁?

但这次可不一样了,她要偷偷放跑这些魔奴,偏偏……被叶重琅撞了个正着。

而且,叶重琅背负悲问琴,手中提着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惊情。

骚年,孤竹家训,日出而作(一声),日落而息,无故夜游那是要罚在静室思过的。

凤起觉得,她这一次可能真要死无尸了,只得硬着头皮,声音怯懦道:“我听秦公子说,他们是魔奴,但是……他们太可怜了,被人鞭打还要睡马棚,他们嘴里的铁链都是铸死的,这……”

叶重琅垂了垂眼眸代替点头,仿佛无动于衷却道了句,“确实可怜。”

这真的让人摸不透心思,凤起只得继续再装,一脸惶恐无措看向叶重琅,“那……我若想放了他们,是不是犯了大错?”

“怜悯之心,何来过错?”

凤起真是没话说了,因为她想说的话,都让叶重琅说完了,她甚至听不出来叶重琅这是认同还是反讽。

突然,叶重琅一抬手,凤起猛的一咬牙,拼了!

然而,手起剑落,一道道剑光却掠向那四个魔奴,只听锵锵几声细响,哗啦啦的铁链落下,那四个魔奴连头发丝都没伤到。

嗡的一声,惊情回鞘,叶重琅飘然一转身,“早些休息。”

凤起眨着眼直到目送叶重琅的身影消失,这事……她真的一点儿也没搞懂。

而待再回头,四个魔奴却还是没急着逃走,他们摸着难得可以合拢的嘴,看向她的目光甚是费解。

凤起耸了耸肩,“其实我也很费解,但是,你们自由了。”

“你……是谁?”一个魔奴含糊不清问道。

她早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问,可当初她敢轻易诏令魔道中人,那是以为只要回归魔界就万事无忧了,但现如今魔界覆灭……

突然,凤起迈步走到四个魔奴面前,缓缓蹲下,用一种几乎无声的语调道:“我是魔尊殊俨,要不了多久,我带你们回家。”

…………

然而,如今这世道,祸不单行才是常态,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凤起是被一阵阵讨伐的怒骂声吵醒的。

“欺人太甚!竟在东都弟子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该死的妖孽真是狂妄至极!”

“公子,此番定不能放过那些妖孽!定要让他们看看,敢在东都弟子面前猖狂,那就拿命来偿!!”

“对!妖界早就该亡了!如此丧尽天良堪比魔道,理应同被诛灭!”

放肆!杂毛畜生怎能与魔道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凤起收拾妥当一出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下方七个东都弟子皆在场,堂中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上面蒙着白布仍隐隐向外渗血,大体看着,是八具尸体。

而另一边,叶重琅没有参与东都弟子的口诛讨伐,只那脸色阴沉得如泼墨凝冰,蓝思敬立在一旁,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可想而知,又有妖孽杀人了,就在这客栈中,就在昨夜。

就在一众仙门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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