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吩咐过相然,没有召唤不得进来。现在丫鬟们应该是等在门外,虽然贴身的丫鬟,但此事实在难以启齿,宴卿卿也不是脸皮厚的人,就没仔细跟她说。

相然到现在还以为她是噩梦缠身。

不过这几日宴卿卿的脸色越来越好,白里透红,肤滑细腻,相然也就认为事情过去了。

身上同前几日一样,汗涔涔的黏腻。肌|肤有些敏感,连宴卿卿自己也碰不得。前半夜是梦,后半夜则酣睡,醒来时倒没什么疲惫。

她低头微掀开里衣,发现里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被揉捏得厉害,但幸好只是梦。若不是宴府守卫多,她都快怀疑是不是进了登徒子。

双腿至今还软得无力,那东西简直像真的一样,宴卿卿现在都有那种撞击的错觉。

这皇宫,恐怕要晚点再去了。这样过去,太失态了。

皇宫太极殿。

刚刚上完朝回来的闻琉正在换常服,太监端着衣物,弓着腰轮流上来。

老太监唤张新,是宫中的太监总管,以前是负责调香的,出了名的“狗鼻子”。今日他总是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张新,”闻琉看他,“李太傅快到了,愣在这里做什么?”

张总管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认错。这奇怪的香味立即被抛到了脑后,圣前失仪,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闻琉理了理袖边的折痕,眉间温润,眸中却藏了抹难以察觉的锐利。

“你素来谨慎,怎么今天犯错了?”

“刚才嗅到一股淡香,以为有人想暗算皇上,是奴才想多了,皇上恕罪。”

闻琉手上动作一顿,笑了笑:“你这鼻子也是灵,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陛下圣恩。”张总管连忙站了起来。

“走吧,要不然李太傅该等久了。”

闻琉淡淡一笑。

张总管是个会观察的人,他明显觉得闻琉这笑意比以前真实了许多。难道还是因为十天前的那件事?

张总管的脑子转到这之后,立即停了下来。

知道的事越多,活得越短。皇上的心思藏得深,张总管跟了一年也没猜透,只学会了什么时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宴小姐可是皇上的眼珠子,放在心尖上的,得罪不起。

……

御书房内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博古阁内有一中圆,其边上摆放有三彩釉陶和精致白瓷。闻琉正在召见李太傅,商谈有关京城内突然出了不少蒙古国人的事。

“太傅是怎么想的?”闻琉问。

李太傅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他年纪大,又有腿疾,在朝堂上已经站了很久,再站就站不住了。闻琉温善,给他赐了座。

李太傅说:“两国现在并未开仗,若由朝中出手,恐怕有人会说我朝没风范。但边疆事态严峻,京城百姓也知道。如果煽动百姓和他们起争执,而百姓容不得这些外邦人,那谁也不能说是朝中事。”

闻琉把手上的奏章放在桌上,想了想:“这帮蛮子力气大,易伤人。普通百姓可能会无辜受牵连,不如派些新兵去假装?”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李太傅说,“皇上有微服私访的准备?”

“朕想了解一下京城外实情,总是底下人把折子后送上来才知道,朕这皇帝当得不称职。”

李太傅摇头说:“皇上太谦逊了。”

“这件事情还请太傅守口如瓶,朕不想招惹事端。”

闻琉以前在大臣的眼里是透明人一个,没人关注他。虽有宴将军做他师父,但老实说,还是没人将他放在心上。

天有不测风云,众大臣支持的其他皇子在皇权之争中纷纷出了意外。太子死了,二皇子被杀,本来还剩个三皇子,谁知他早就被别的皇子——不知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下了命不久矣的药,登基没多久就一命呜呼,闻琉匆匆上位。

这位五皇子跟随的是武将,本来想着他没治国之能,他们这些老臣正打算多磨砺一下。哪知他天赋异禀,不仅目光高远,做事还异常果断,决策总是恰好在点子上,委实让人刮目相看。

李太傅在御书房也没待多久,他还是有事情要做的。等他走后,张总管才走进来。

闻琉正拿着朱砂笔批奏章,张总管上前压着声音对闻琉说:“宴府正在准备马车,可能要进宫。”

他微微抬头:“怎么了?”

上次在皇宫发生的事,宴卿卿心中有阴影。闻琉迁就她,没想召她进宫,怎么突然要来了?

“昨个江夫人给宴大小姐送喜帖,她一时冲动,就说您让她去云山画瑶台玉凤,应该是来向您要令牌的。”

云山是皇家地盘,没皇上的允许,不准入内。普通人最多也只能在山脚转转,但要是看着瑶台玉凤,就得上山了。

云山吗?闻琉垂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

“皇上?”张总管看他突然笑了起来,后背有些发凉。

“无事,义姐可能中午过来,让尚食局备点清凉汤。”

“是。”

在宴府的时候,他一直怕自己做得太过,被宴卿卿发现异常。她已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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