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连忙朝霍思锦屈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婢环儿见过少爷,若非少爷救环儿,只怕环儿此刻早就没命了,环儿自知只是个丫鬟,没什么能回报少爷的,只能给少爷磕个头。”

说时,环儿齐膝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

“快起来。”霍思锦伸手将她扶起,温声道,“救你的是喜嬷嬷,可不是我。”

得霍思锦亲手扶起,环儿受宠若惊,连忙答道:“奴婢自知人微言轻,不敢托大,只是奴婢想着……喜嬷嬷是少爷的人,救奴婢想来也是得了少爷同意的。”

霍思锦唇角轻轻扬起,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看来你不仅实诚,还是个聪明的人。”

听了这话,环儿脸颊上多了几丝红晕,羞赧地低下头去,娇声细语地道:“奴婢怎敢当少爷如此夸赞。”

“少爷是第一个夸赞奴婢的人,奴婢……”环儿羞羞答答地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来,“奴婢看少爷的荷包都旧了,就擅作主张给少爷绣了一个新的,还请少爷不要嫌弃。”

喜嬷嬷眉头皱起,朝霍思锦看去。一个姑娘送男人荷包,这分明是在表爱慕之意。别说霍思锦根本不可能和环儿有什么,但就霍思锦是个女儿身这一条,这荷包就决计不能收下。

霍思锦给喜嬷嬷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她吊了环儿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让环儿向她献身的,这个灵巧聪慧的丫鬟,另有用处。

霍思锦将荷包接了过去,拿在手心里,仔细地瞧了瞧。

环儿见霍思锦接了荷包,误以为少爷接受了她,一时间心头大喜,桃花脸上顿时又多了几分红晕。

霍思锦一边把玩着荷包,一边笑道:“这个荷包和我身上这个图案花纹都一样,你倒是个心思灵巧的姑娘。只瞅着今日与我偶遇,先磕头谢恩,看我的反应,见我对你和颜悦色,你再拿出荷包。环儿,你这几日没少在一旁偷偷观察我吧?”

环儿脸色微僵,抬眸悄悄看了霍思锦一眼,眼眸中尽是不解。她摸不准霍思锦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她是个丫鬟,无依无靠,平日里总是被人欺负,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她想往上爬,翻身做主子,可是又没有门路。而就在这个时候,霍思锦出现了,她虽然不知道霍思锦为什么会救她帮她,但是于她而言,这是一根绳索,霍思锦可是靖北侯府的嫡出少爷,如今又得陛下亲封,做了东宫长史,前途不可限量。

环儿知道只要抓住这根绳索,她就能往上爬。

为了牢牢地抓住这根绳索,她已经筹谋了好几日。先是偷偷在暗处观察,然后做了这个精致的荷包,只等着今日与霍思锦偶遇,伺机献上荷包,表明爱慕亲近之意。

为了这一天,环儿特地穿上了她最漂亮的一件衣裳,还抹上了香粉,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霍思锦看。

霍思锦却将她的意图看得分明,看分明也就罢了,让她奇怪的是,霍思锦不仅看破,还要说破,这又是为何?

“少爷您是对环儿最好的人,环儿……环儿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环儿娇羞地低下头去,事情说破了,难免叫她有些难为情啊。

然而,下一瞬,她的眼眸刚刚抬起,只见霍思锦将荷包又重新递到她面前。

“环儿姑娘,你这番心思用错了地方。”

听了这话,环儿顿时脸色煞白,再不见方才的娇羞,少爷这是拒绝她了。

“少爷,奴婢不敢有别的心思,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少爷,环儿不求其他,只求能伺候少爷,报答少爷的大恩大德。”

环儿起初还想着少爷能将她收入房中,她能做个姨娘,如今她是不敢再奢求做姨娘了,只有能留在霍思锦身边,她才能有出路。

霍思锦笑容和煦,温声道:“环儿,你别妄自菲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要想谋出路,就该谋个最大的。这靖北侯府最大的可不是我。”

将荷包放到环儿手中,霍思锦笑了笑,“环儿,你现在差的只是勇气,其他的你都已经具备了,相信我。”

说完,霍思锦便大步走开了,再没看环儿一眼,喜嬷嬷也紧随其后,走开了。

环儿一个人留在原地,嘴里喃喃说着:“谋个最大的?”

靖北侯府里最大的人是谁?

当然是靖北侯霍坤了。

环儿心下一怔,霍思锦是让她……

可是这能行吗?靖北侯府上下谁不知道,侯爷对二夫人周氏痴心一片,为了二夫人,连明媒正娶的发妻杨氏都置若罔闻,即便是顶着宠妾灭妻的名头也毫不在乎。

环儿脑子里又响起霍思锦方才的声音,“差的只是勇气……”

霍思锦是说只要她勇敢一点,就能成功上位?

且不说她能不能爬上靖北侯的床,就是爬上了床,做了靖北侯的女人,周氏一定不会放过她。日后她又该怎么办?

问题太多,困难重重,环儿的心狂跳不止。可是若是一旦成功,她不仅不用做丫鬟,而且还能做有地位的主子,万一她成功了,她会像周氏那样,得靖北侯独宠,掌管整个侯府的后院……

诱惑和风险并存,一时间环儿心乱如麻,眼前好像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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